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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当初我圣木之土的辉煌,如今终于又要重现了。”
“曾经这里也是繁荣的一片,但如今,看看这周围吧,死气侵染了我们的宝地,夺走了我们族人的生命,可你知道这些都是怎么造成的吗,圣木之土已经快成了一片荒漠,作为被我们所信仰的主,这么多年了,也该反哺一下我们这些信徒了吧……”
“唰唰——”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四周,与刚刚那些气息截然不同的树根从地底猛然冲出,密密麻麻将两人团团围住,露不出半点空隙。
粗粝的树根将谢念远的四肢紧紧束缚,带着诡异的遏制气息,他用尽全力挣扎,却发现这些根系和刚刚追捕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它们更死板,根系之中还带着浓浓的煞气,与他之前遇见过的植物都不一样,根本不受他半点影响。
“远远!”
看着奚远被那些人操控的树藤重重甩出去摔在地上,被束缚得几乎窒息的谢念远嘶喊着。
“你们住手!你们要我什么随便拿!别碰她!”
“远远!远远!!”
奚远捂着腹部颤抖着爬起来,耳边隐约听到了谢念远的声音,可是具体说了什么却听不清楚。刚刚缠住她的树根好像淬了毒,现在她觉得浑身像是被刀片割着一样,疼得她眼前发昏
“谢念远……”她攥紧拳头,额上冷汗直冒,但还是强忍着一口气扑过去将边上掉落的炽阳剑捡起来。
然而才刚握紧剑刃,又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
“远远!”
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奚远只觉喉间一股腥甜,哇的吐出一大口血,她握紧手中的剑,还没站起身,重新绞缠在一起的棕色根系冲天而起再次朝她攻去。
面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意识也有些恍惚,但奚远还是靠着本能闪躲开了对方的几次攻击,中途她手中的炽阳剑闪了闪,只是终究还是没有恢复原先的状态。
谢念远额上青筋明显,他不断发着力,想试图挣脱开捆绑着他的根藤,发现徒劳后他便尝试着用自己最后的力气控制还能受他驱使的藤蔓帮奚远挡伤害。
“唰——”
奚远手中的剑脱手,粗粝的根藤撞在她腰腹上,连人带剑一起倒飞了出去,后面不过两米就是万丈深渊,可即便隔着这段距离,崖边让人遍体生寒的恶意还是攀附着空气将她迅速包裹。
浑身像被碾碎一样,天空是红色,周围是黑色,但是远处,那抹盎然的生机那样鲜艳明亮,奚远咳出一口血,颤抖的手重新去找剑。
没了光的炽阳剑也依然是有温度的,慢慢摸索到的人感受着手边的暖意,将剑柄重新抓在手里,即便那力道近乎于无。
“远远!远远!”
被死死缠绕着拖回到那群圣木守卫边的谢念远脸色苍白,周围的根藤把他死死缠住动弹不得,他透支着自己全部的能力,可还是没帮到奚远半点忙,逐渐,他浅绿色的眸子里有别的情绪开始疯狂肆意生长。
周围的全部都是那么模糊,奚远摇摇晃晃站起身。
“哧——”
“远远……远远!!”
艳丽的红色被黑暗完全包裹吞噬,完成了任务被染得血红的树根缓缓回缩。
“远远……啊啊啊——”
单薄的身影坠入深渊被黑暗吞噬,眼睁睁目睹着一切发生的谢念远目眦欲裂,他额上的青筋冒出,脸上逐渐浮现出诡异的深绿色纹路并且以可怕的速度往全身蔓延,而伴随着纹路的出现,他周身也紧跟着爆发出巨大能量。
“嘭!!!”
“嘭嘭!!!”
荒芜一片的死地被强大的力量赋予新生,在身后守卫们接连不断的惊慌声中,无数藤蔓根枝从地下蹿出,带着幽幽绿光,附着着骇人的情绪突然暴起开始无差别攻击四周。
“唰唰——”
漫天的藤枝遮挡住天幕,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如地狱的音乐场。
“嗤——”
“刺啦——”
“救,救命!救命!!”
“领主,领主救呃啊……救我……”
无边的鲜血四溅开来,将这本就荒芜的地域更添一份死意和血气。
“噗——”
浑身几乎被诡异纹路w安全包裹的谢念远吐出一大口血,他望着那条吞噬一切的暗渊,缓缓伸出手,最后倒在地上没了反应。
而最后面,被一众下属护在中间的长老苍老的脸上再次露出他癫狂的笑容,他无视四周那些已经失去生命气息又或者是重伤还在哀求着救援的守卫,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谢念远,他抬步走近。
“破而后立,万物终而复始,我果然没有猜错,一开始带回那个外来者是个正确的决定。”
“领主英明,借着那个外来者助我主完成新生,我族复兴指日可待。”
领主抬手:“将我主带回后殿,召集我圣木之土的所有子民,今夜,我圣木之土将迎来全新的一切!”
静谧的地域逐渐安静下来,地上是满片的鲜红,还有逐渐没了气息的守卫。谢念远被几个穿着暗色袍子的人抬起,在剩下那些守卫的簇拥下,重新回到了主城。
而另一边,无尽的黑暗中,奚远用着最后一丝力气紧抓着炽阳剑,感受着急剧坠落的失重感,她无神的眸子半睁着,她好像听到了谢念远的声音。
暗渊之中是令人胆寒的邪恶,在少女坠入崖底的刹那,它们便蜂拥而至,带着凛冽的寒意和阴暗企图将她完全吞噬。
“铮——”
古老的金属嗡鸣声突然打破这无边的死寂,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长河,在耳畔是那样的清晰,奚远的意识回拢了一些,一道红光闪过,一扇无比熟悉的金属大门出现在眼前。
那扇充满着古老气息的门似乎在与那些藏于黑暗中的粘稠扭曲的东西做着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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