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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刚刚被单肩包背带勒过,有两道浅浅的红色压痕,粉色,泛红,在微透布料的掩映下与锁骨交错。
偏这人无知无觉,眉眼弯着邀请池烈进门。
县城才5月份就有了夏天的燥热,今年似乎更加高温,烧得池烈口干舌燥,人如其名般心起烈火。
他感觉自己嗓子发涩,吞咽口水自我解救,艰难移开眼神,耶稣佛祖拜了个遍,才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上,拎起行李箱往里走。
夏季的晚风依仗不愿下落的日头,蒸腾着热气从汤诗其的方向翻卷向他,阻滞他的呼吸,又夹杂未名的清甜。
他走在前面,汤诗其跟在后面,三次来回,终于把行李全部运送到汤诗其的新家。
两人全程离得不远,池烈的神经高度紧绷,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人的心跳加速,不就是紧张吗。
搬完时,天色已经入暮,汤诗其从单肩包里拿出一瓶未开的矿泉水,拧开,递给池烈,笑着道谢,“给,谢谢啦。”
池烈早就口渴,避开他的手指,接过水瓶喝了一口,想要拧上瓶盖,才发现盖子还捏在汤诗其的指尖。
汤诗其有眼力见儿,看他喝完便把盖子递过来,可是池烈不敢接。
他又在校服裤子一侧蹭了蹭手心,然后摊开手掌伸过去,不必接触,把瓶盖放过来就好了。
可汤诗其比他坦荡得多,不规避任何接触,抬手将瓶盖放上去,拇指和食指的指尖轻点他的掌心,随后才是瓶盖。
池烈无声吸了一口气,再次抬起水瓶灌了满口,才心平气和地将瓶盖拧回原位。
说道:“那我先走了。”
汤诗其面露为难,“抱歉啊,还要收拾很多,暂时没办法请你吃饭,明天?后天?我有空联系你好不好?”
汤诗其比池烈矮些,骨架也小,一双眼睛在巴掌脸上格外惹人怜,池烈都没顾得上分辨他说了什么,当即应下,“好。”
再没有理由多留,也没有定力多留,池烈转身欲走,却被汤诗其拉住,“诶同学等等!你膝盖怎么了?”
闻言,池烈低头看自己的膝盖,点点血迹透过劣质校服布料渗透出来,洇湿一片深红。
“抱歉,是刚才搬东西磕到了吗?快坐下。”说着,汤诗其推着池烈往沙发上坐。
汤诗其手臂上是有肌肉的,他学舞蹈,要做支撑,手臂力量并不薄弱,但比之池烈还是有些不够看。
池烈之前是往专业方向培养的篮球运动员,骨架比汤诗其高大,肌肉也结实,从背后看能将汤诗其整个挡住。
因此汤诗其能顺利将池烈按坐下,全凭后者的自觉自愿。
汤诗其满脸愧疚与担忧,“这是磕在哪里了呀?我...你让我看看行吗?”
说着,他蹲下身来作势去卷池烈的裤腿,仰头看着池烈,就等一声同意,就好像不会有人忍心拒绝他似的。
而事实上,池烈确实说不出半点拒绝的话来。
他看着半跪在自己身前,由双膝之间抬起头的汤诗其,只觉得下腹燥热。
他开始厌恶自己,厌恶自己十九岁的血气方刚,厌恶夏天的空气的湿重,却唯独对身前的罪魁祸首厌恶不起来。
他当然会允许汤诗其去看他的膝盖,甚至触碰,乃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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