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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春水感觉四周冷意环绕,不适地将头埋进被褥里闷头睡。
感受到暖意了,呼吸却困难起来,意识朦胧,隐隐听到楼下洗碗擦桌的声音。
但她不想起,又冷又困,反正不用去医馆,想赖床多久都行。
即将陷入沉睡时,房门被敲响了,文桂芬在外面喊:
“小懒猪,赶紧起来吃早饭,日上三竿了都。”
春水嘤咛两声,继续往被子里缩。
文桂芬又喊了两声,见她没反应,直接推门而入,一把薅开裹成团的被褥,露出那张被闷得热红的脸。
失去温暖被子,周遭寒气瞬间贴附上来,给春水冷得一哆嗦。
迷迷糊糊把手搭在眼皮上挡光,哑着声音开口:“娘……让我睡会……又不用去医馆。”
“不去医馆就不用起了?快起来,早饭都凉了。”文桂芬走到衣橱前打开柜门翻找衣裳。
春水嗯一声,拉回被子重新闷头睡。
“呀,我说你咋这样!”文桂芬抱衣服回来瞧见这死样,直接将衣服全扔她身上,“我给你一刻钟时间,穿衣下来吃早饭,别没到中午就给我喊饿,吃不干净的东西拉肚子又来找我!”
“喔……”
文桂芬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关门离去。
春水被折腾这一遭,睡意全无,只是太冷了不想动。窝床上滚了滚,才懒洋洋地起来。
长长打个哈欠,龟速套上衣服。
文桂芬给她选的是粉蓝交织的齐胸衫裙,杏粉上杉是棉绒面料,厚实保暖,晴蓝缎面破裙绕周身一圈交叠系紧,最后套上米白外袄,穿上厚实棉靴下床。
走到木制阳台边附身观赏楼外景色,落雪簌簌,白皑皑的院墙上有一只三花猫爬过,留下一长串猫爪印。
黑蛋兴奋地刮着院墙冲三花猫嗷嗷叫,似乎想和那只它玩。
湿冷寒极的霜雪气息漫入鼻腔,这才惊觉下雪了。
怪不得昨晚那么冷。
伸手接住两点雪花,棉絮般轻柔的触感,缓缓在指尖融化。
文桂芬的身影进入视线,从下往上喊:“起来了在那傻站着干啥,下来吃饭!”
“喔!”
扶着木梯欢快下楼,自家爹和两个叔叔还在院子里打年糕,舂撞声此起彼伏。
“爹,你吃饭没?”
“吃了,你快去吃吧!”眠云开头也不抬回道。
灶房里,三妯娌正坐在火堆边烤火聊天。
文桂芬道:“锅里有煎糍粑,自己装。”
春水洗碗装了两个糊成一团的糍粑,拉凳子坐她娘身边边听八卦边吃。
糍粑就是眠云开几个打的年糕,捏圆了丢锅里煎,起泡软烂后撒盐添味,筷子戳进去可以拉出很长一条,咸糯糯的,重口星人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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