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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丘心中有些疑虑,便说:“我要和那位管家交谈过后再做决定。”
“行行行。”
守卫便小跑着去和管家低声说话:“你看看这个怎么样,不错吧,他还有问题要问。”
管家在刚刚守卫去找林丘的时候就觉着这小子能行:“不错不错,让他过来吧。”
林丘走到管家跟前,直截了当地问:“进去了具体要做什么?”
“就是端茶倒水之类的,一刻钟就好,一刻钟之后我就给你开通行证。”
“没有别的吗,我不会接受额外服务的。”林丘把话撂这儿了,“真要闹出了事,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管家急得一脑门子汗:“真没有,真没有,小公子快跟我进去吧,江湖救急啊。”
反正师尊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也能及时发现,林丘便应下了这桩差事。
进去之后,管家递给他一套衣物,林丘抖开看,是正常的衣服,就是用料一般。
林丘换好衣服之后,管家细细地叮嘱他:
“你待会儿端着茶水进去,走到坐在正中间的,最年轻的那位贵客旁边,收走他手边已经喝过的茶水,把你这盘换上去,贵人可能会问这是什么茶,你就……或者……
总之,他所有可能问的问题你都要了如指掌,哪怕不知道也要编,哄贵客高兴,如果贵客没问,那你的任务就结束了。”
林丘在脑海中回想了一遍,基本上记了个七七八八,便胸有成竹地端着茶水进去了。
房间里的人很多,都围在一个身形高挑的人身边说着奉承话。
每人将目光留在他身上,这让林丘松了一口气,绕过人堆,林丘低着头迅速将茶水换成新的,眼睛一点都不乱瞄,全程盯着茶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然后就功成身退准备离开。
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小透明。
林丘窃喜着抬起右脚,一只食指上戴了青色玉戒的大手抓住林丘端着盘子的手,语带醉意,半阖着眼,语调飘忽缓慢地说:“我有些醉了,你来喂我醒酒茶吧。”
林丘浑身一激灵,低头看向桌上的杯子,他只知道这茶的名字,口感,色泽,产地,制作流程,却不知道这是不是醒酒茶,如果不是,他要不要出去再端一杯过来?
而且,林丘听着这个声音,看着这个青玉戒指,心中倍感熟悉,缓缓斜着抬头一看,正对上大师兄的目光。
“!”林丘倒抽一口凉气,差点叫出声来。
贵客原来就是大师兄吗?!
这也太巧了吧!
周栾看林丘呆愣着没反应,抓着他的手使了些力气,林丘下意识地挣动一下,看见大师兄对自己眨了几下眼睛,那一瞬间他福至心灵,恍然大悟——大师兄根本就没醉,他只是要借我脱身。
一股责任感如涨潮般涌上林丘的心头——既然是大师兄要我帮忙,那必然是义不容辞!
林丘当即将手中的托盘就近放在边,腾出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稳稳地递到周栾嘴边,原来围在周栾身边言语谄媚的人,现在瞧着周栾似乎对这个容貌上乘的侍者有些兴趣,便都瞧着这位到底是谁安排的。
众人打量了一下,都觉着面容陌生,还以为是哪个竞争对手藏了一手,一时间大家的心理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不过面上倒是神色不变,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对彼此产生一些敌意。
他们在这里说了半天,嘴皮子都磨没了,周少东家也没有给出过一个明确的态度,说心里不急是假的,尤其是这里边还有几位是外地来的,本着拓宽市场,把生意做大做强的目的来到淼城,希望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有个立足之地。谁知来了这么久,这位少东家实在是难缠,一直就没松口过,初来乍到时的踌躇满志现在只剩满心焦灼了。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凿出了一个突破口,难免惹人眼红,枕头风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周栾唇缝微张,林丘便立刻小心翼翼地把酒杯朝周栾的方向倾斜,他很少做这种伺候人的事,因此很担心自己被那些久经商场的老油条们看出来是临时假冒的,便格外聚精会神,一心盯着茶水周栾饮茶的速度,生怕自己倒得太快溢出来。
醇厚甘甜的茶水流过周栾的舌尖,冲淡了酒液的味道,他的眼神从端着茶杯那双莹白纤细的手指转移到林丘的因为抬举的动作而露出一截的手腕,在到那张令许多人见之难以忘却的面庞。
周围一位带着单片眼镜,腰粗肚圆,看起来十分和蔼的商人看着周栾的眼神流连在那位侍者身上,便主动开口起哄,试图投周栾所好,便说:“光喂茶有什么意思,喂皮杯酒才有意思。”
周栾眼底刚刚升起的笑意消下去了一些,林丘不懂皮杯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栾没有理他,只对林丘说:“扶我去旁边的椅子坐下。”
林丘闻到周栾身上浓重的酒气,赶忙应了一声:“好。”把手中的还留有一半茶水的茶杯放到桌上,然后搀着他的胳膊把他往旁边带。
那人见周栾没有说话,心底一下凉了三分,背后瞬间浸出冷汗,脸上的笑容也小了一些,跟着周栾的脚步缀在后面,试图待会儿找一个弥补的机会。
其他商人见此也跟在后了上去,周栾头也不回,语气缓慢,声音不大,却震慑力十足:“我要休息了,其他的事,容后再议。”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乐意了,一点好处也没捞着还陪着这位少东家喝了这么多酒,以往都是别人陪着他们喝,现在低三下四地求人还没捞着一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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