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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到五级,明天该有零星小雪,风力不会低于七级。”
差这么多吗?
高主任就接过来,“其他的都没问题,就风力出问题了?”
是!
按说风力大小,其实在春天对农村的影响不大,也没多少人关注。但就像是小林说的,是要考虑户外作业。
冯远就补充说,“春上爱伐树,这要是不提醒,真给出事故了,也能要人命。”又不是没有从树上掉下来的人。像是大风天气,就不能纵容那些二杆子又窜到树顶上去。
皮领导指了指电话,说桐桐,“去核实吧。”
桐桐抓了电话,要气象局,结果人家说:“发了电报了,风力八级,怎么会是二级呢?”
“风力八级?您确定发给我们的是风力八级?”
“当然确定,风力八级,没有问题。”
“好的!谢谢,怕是水滴在电报上,没看清楚。不好意思。”
“没关系,下次小心一些,这要是错了,是要出大事的。”
“是!一定注意。您忙,打搅了。”桐桐挂了电话,看开会的领导,“预报的是风力八级。”结果不是电报听错了,就是译电的弄错了。
这都是张楠的工作!
高主任看了皮领导一眼,然后笑着看桐桐,“处理的很好。”帮着把工作失误给遮掩了一下,她自己揽下了责任,谁跟这样的人共事都会觉得安心,“这一块你要把好关。不能只做播报员,要切切实实的做好气象员。”
“好!那不打扰各位领导开会了。”
桐桐从里面一出去,皮领导就打发雷霆,对着邮电局的石所长,“你们怎么搞的?”这样的错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大风天气电话不通,上面发电报叫通知去开会,结果八点的会议,硬生生的通知成两点。
石所长缩着脖子,那这能怎么办呀?张楠这个关系户很硬。他只能说,“我今儿就去反应问题,给有关的同志调换到更合适的岗位。”
桐桐脚步匆匆的,正要走,看见古庄端着盆子,盆里的水有些脏,他正拿着一块抹布在外面擦会议室的后门呢。
这样的天,风这么大,尘土飞扬的,温度又这么低,这么积极的劳动吗?
她发现古庄好似对于领导开会特别热衷,总是想方设法的想知道领导在会议上都说了什么。
她假装没看见,忙她的去了。四爷已经下田间地头了,小麦该春灌了。天气是不好,阴冷阴冷的,明天也确实有大概率的会下小雪,这点雪对气候和空气中的浮尘是有些缓解作用,但对于农作物却远远不够。
他不光得看看各个片区的小麦的干旱程度,还得联系水利上,争取叫自家公社早一点灌溉上。一到旱的时候就争水,抢水,为这个打的血海里捞人的时候多了。不行就抢先一步灌溉,别等老天了,今年春上怕是等不来老天变卦。
回来的时候又听见桐桐在播报:“……风力八级,大风预警,千万不要在大风天气在户外高空作业……高空作业包括架线、上屋顶、伐树……”
四爷就笑,这是怕大家听不懂,还得把能想到的项目都给列出来。她这个气象员当的,也是操碎了心了。
等桐桐把广播关了,四爷才敲了窗户。
桐桐将门给打开,四爷从兜里摸出个东西递过去。
桐桐接过去打开,干干净净的手帕里包着两个柿饼。她给重新包上,塞自己兜里,“回去一块吃。”又把自己的手帕给他塞上,“明儿不能出门,风太大了。”
嗯!不出去了。
四爷朝边上指了指,他得找领导去问问水利灌溉的事。
桐桐点头叫他去忙,刚要关办公室的门,出纳钱美萍从那边的办公室出来了,端着茶缸子嗑着瓜子过来了。给桐桐递了一把葵花籽,就低声道:“嗳!你听说了没有,古柳跟张楠的表哥处对象呢。”
谁说的?我没听说呀。
桐桐给对方的杯子里续了一些热水,钱美萍朝外看了一眼,“年前都好上了!古柳自己说的,说是文艺汇演的时候,她去当服务员。晚上不是没有回来吗?在招待所遇上张楠的表哥……”
“是吗?那也挺好的。”
“好什么呀?古柳怕是被人家给骗了,当领导的是张楠的堂舅舅,不是亲舅舅。她亲舅就是个种地的,啥也不是。古柳谈的这个,是张楠亲舅家的表哥。”
桐桐是真的不知道,但是,“肯定人家是有工作的,对吧?”
这倒也是,“听说在咱们县糖厂的保卫科,我见过,流里流气的,就不像个好人。”
那咱管不着,你情我愿的事,对吧?
钱美萍低声道:“现在好多人都知道,说是青阳公社有个姑娘是县里‘一枝花’,说是县城里好些小伙子那天都去招待所找青阳公社的人,想见那‘一枝花’。”说着,就对着桐桐挑眉:知道啥意思吧。
桐桐:“……”她面上特别的惊讶,“‘一枝花’?说的是张楠吧?追张楠的人本来就多,现在怕是更多了。”
装什么装?这个一枝花不是你?
“我都住到金家了,就不能算在里面了吧?这‘一枝花’说的不是没结婚的小姑娘?”
钱美萍点着桐桐,“我发现跟你说话特别没意思。”
那我也不能承认我是一枝花呀。
钱美萍摆摆手,“走了!走了!不跟你聊了,也该下班了。”说着就停下来,跟桐桐指了指食堂,“你知道食堂最近吃什么吗?”
不知道,我也不在食堂吃。
“煮红薯!一大盆汤里面半盆的红薯,然后撒了点盐,还撒了葱花。”
桐桐忍不住就想笑,“有炉子,你自己做呗。”
“在食堂吃,公社还给点补贴。要是自己去领了粮食自己做……春上的粮食紧张,我觉得还不如在食堂吃的饱。”难吃是难吃了一点,哄饱肚子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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