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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月旖愣住。
张建新也愣住了。
邱阿姨淡淡地笑道:“我当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
在这一刻,说关月旖心里不震惊,那是假的。
因为……
之前她听姜书远说过,“我们读大学那时候啊,人还没毕业呢,就已经被单位预订好了。那时候啊基本不允许大学生没有工作。因为国家资源紧缺,每培养一个大学生出来都得花很多钱的。”
“到了你们这时候啊,大学生比以前多多了,可你看看你们本科生的学费,是不是国家给你们承担了大部分?你俩现在是研究生,国家还发钱给你们呢!”
“我们上大学那会儿,大学生就更少了。我们不但不用给学费的,食宿还是免费的,过年过节的只要打报告给学校,说想买火车票回家,学校就给买了!当然了,拿着大学生学生证买火车票本来就是半价的,很便宜。”
“所以啊,在那个时候,大学生毕业了不服从分配去工作单位的,都得挨批!”
所以?
为什么邱阿姨是大学生,却又没有工作呢?
而且——
在关月旖眼里,隔行如隔山的考古专业,一听就特别高大上!
但,关月旖还是没敢细问。
她隐约觉得这就是邱阿姨的切肤之痛。
邱阿姨可能寂寞了很长一段时间,又难得遇到这么合眼缘的小夫妻俩,
所以她特别有倾诉的欲望,“我的故事啊,就像小脚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你俩要是不嫌我烦呢,那就当我讲了个故事给你们听?”
正好关月旖也对邱阿姨的经历挺感兴趣的,便点了点头。
邱阿姨便说了起来:
她是六零年上的大学,年大学毕业,
在上大学期间,她有喜欢的人,在大四的最后一个月时,她向他表白成功了。
她有心想调去她对象所在的城市,于是向学校递交了就业分配的意愿。
但很可惜的是,受她的专业限制,她想去的地方并没有考古队,甚至连博物馆也没有。
如果一定要去那个城市,那她就只能干与考古无关的工作。
她左右为难。
她的老师听说了这件事后立刻找她谈话,希望她能选择专业(事业),至于个人问题嘛,反正现在人还年轻,可以先和对象异地几年,以后结婚时再想办法调动。
她犹豫了许久,
这时,她的对象有事离开了学校。
几天后她收到对象写给她的信,说让她听老师的话,还说他可以迁就她的工作,她去哪儿他就去哪儿。
邱阿姨高兴坏了,赶紧去找了老师。
就这样,她的工作分配下来了。
但,一直到调令下来,她的对象也没有出现过。
邱阿姨尝试着去对象家里找他,
可没找着他,甚至连他的家人也没打听到。
她只好留了一封信在老师那儿,然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和另一个同专业同家乡的男同学去单位报到了。
没想到一到单位,就发生了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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