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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罗恩气地耳朵发红。
赫敏连忙拉住罗恩的胳膊,她使劲往后拖,脸上的笑容有点勉强,“莫里亚蒂先生,我不知道汉弗莱爵士他们的下落,但他们应该在很安全的地方。”
“那我就不送两位回去了,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听到回答,莫里亚蒂利落地背过身,朝门口走去,但走到半路,他的脚就像是被钉在地面上,动弹不得。他动作僵硬地转过身,一脸不情愿道:“谢谢你们的帮忙,格兰杰夫妇。”
赫敏笑着说:“我们可是朋友,康妮。”
莫里亚蒂将视线移到罗恩的脸上,他想到视频里这小子欠揍的表情,笑了笑道,“我不得不说,格兰杰先生,那盘棋赢得很精彩。”
听到有人夸自己的棋艺,罗恩的背脊不由自主地挺直,他扬眉吐气地看了赫敏一眼,似乎在说——瞧,又有人夸我了。赫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打算将莫里亚蒂先生似乎是听从耳朵里的指令的事告诉自己的丈夫。
无论如何,至少今晚无人伤亡,这是件好事,不是吗?
已经走出地下室来到客厅的莫里亚蒂,他的手指轻轻摁住耳朵里的无线蓝牙耳机,一脸无所谓道:“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见鬼的社交礼仪。还有,我们那位无所不能的天才呢——哦,不是夏洛克那个倒霉侦探,我指的是那位福尔摩斯小姐,她怎么样了?”
康斯坦斯走出焕然一新的卧室,轻轻关上门。她边走边说,“欧洛斯已经睡着了,至少在夏洛克找到这里之前,她不会再惹出什么乱子。”
就在这时,柯罗诺斯也插进他们的通讯线路里。他好不容易才把险些溺毙的约翰·华生拖上岸,气喘吁吁地倒在一边,“我快累死了,夏洛克叔叔怎么还没来?”
“约翰死了没?”幸灾乐祸的是莫里亚蒂。
“吉姆叔叔,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柯罗诺斯翻了个白眼。
“我们必须走了,剩下的就留给他们福尔摩斯自己解决。”
刚走出马斯格雷夫庄园,这座由马格纳森出资、秘密重修的老宅,康斯坦斯就切掉了自己的蓝牙耳机信号。她打开手机,看到麦考夫的定位坐标正在往这里移动,脚步不由得加快。
草地被雨水浸湿,鞋子踩在上面发出一阵黏稠犹如搅拌器的声音。康斯坦斯觉得这不是自己发出来的动静,她关掉手机,却在抬头的一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麦考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低剂量镇定剂,我二十年前做特工就用过这种东西。”麦考夫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针管,那是半个小时前,柯罗诺斯往他脖子上扎的那管。
“电源是你切断的,麻醉剂也是你提前安排的,为的是让她不伤害基地的人。”他一步步地逼近。
康斯坦斯静静地看着他,风吹起她的裙角,就像一只避开光明、隐藏在夜间的黑蝴蝶。
“你利用我的愧疚,对你的愧疚,只是为了让我不伤害你的莫里亚蒂。”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麦考夫自己都觉得好笑。在他看来,康斯坦斯的沉默就是答案,它就像迎面而来的海浪,急速地扑向他,让他感到一阵窒息的痛意。
雨早就停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康斯坦斯觉得自己脸上湿漉漉的。对她来说,生活就是由无数这样不可避免的意外组成的。
“看样子,你完全篡改了欧洛斯有关这个游戏的走向。”他的呼吸声,就在康斯坦斯的耳边,她将他的咬字间的愤怒听得一清二楚。
康斯坦斯很想让他闭嘴,但她不能,于是她开口说道:“欧洛斯说她什么都没有,但如果一个人曾拥有过一切但却在某一天同时失去,岂不是更可悲。”
麦考夫听着她平静的反击,他知道她的意思。对于如何根据声调跟举止发现她的意思,他驾轻就熟。
麦考夫在想,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他更了解康斯坦斯的吗?但有时为了考虑她的立场,为了考虑到她的心情,他不能坦白的事情也有很多。就像她指责的那样,有关他的消失。除了职业上的估量,还有其他的外界因素。
自车祸之后,麦考夫曾试图向威廉姆斯说明情况,但结果仍然像过去一样碰了壁。与康斯坦斯从不用亲人威胁不同,威廉姆斯毫不在意地用欧洛斯威胁他,为此,他不能反抗。
至少,那时的他不能。
“康妮,我很抱歉,我不是不在乎你,我只是——”麦考夫未说完的话随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一同下落。
在身后接住麦考夫的莫里亚蒂,脸上露出不堪重负的表情,他颇为吃力地将昏睡过去的福尔摩斯放在湿润的还未干透的草地上。康斯坦斯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斗篷,垫到麦考夫的身下。她的手轻轻抚在他额间,即使是陷入沉睡,麦考夫的眉头仍然拧得极深,他永远都有操心不完的事。即使不被理解,但麦考夫依旧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所在乎的人。
不过,他戴的面具真是又厚又重,都快赶得上古罗马角斗士的头盔。可那又怎样,在过去,她可以打碎一个他的面具;现如今,她自然可以打碎第二个。
“麦考夫·福尔摩斯,就算不出外勤,你也应该保持健身来宽慰一下你的裁缝吧,”莫里亚蒂甩了甩自己的手臂,他抬眼,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康斯坦斯,问她,“你不想听后半句吗?”
“我知道你没有安装炸弹。”康斯坦斯的目光停在远处的直升飞机上,她答非所问:“就算你想杀了夏洛克,也不会选择这么没创意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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