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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之后,直到右手烧伤不再需要换药这天,小半个月过去,卫樾大体上都很“安分”。
温催玉也因此放心下来,这天下课离开皇宫之前,他又看了看卫樾的右手。
前几日起,卫樾的手就没再特意包扎了,不然不透气,闷着反而影响愈合。今日卫樾的右手上已经只剩粗糙的痂痕,稍微用点力也不会再崩裂渗血。群溜八司8钯鹉铱武6
“方太医前两日来看时说过,等这些痂掉了之后,就可以擦那祛疤的药膏。陛下您这次烧伤太严重,万一留疤就不好了。”温催玉和声说。
卫樾有点不自在地说:“留疤就留疤,有什么好不好的。”
温催玉无奈:“您这伤来得很英勇吗?留下疤也不怕往后难为情。罢了,现在不操心这个,横竖到时候臣会每日给您上药,等您手上的疤痕也没了,臣也就松快了。”
闻言,卫樾微微一怔。
这天回到定风殿,卫樾坐在院中摇椅上,抬起右手看了片刻。
他想起了温催玉的手。
温催玉的手和他的人一样纤瘦修长,大抵是体弱多病的缘故,温催玉的手总是微微泛凉的。
可温催玉给他上药时,握住他的手腕、小心触碰他的手……想要安慰他时,抚摸他的头……还有之前担心他发烧生病,碰他的额头试探时,温催玉那纤细泛凉的手指,总是柔软的。
卫樾抿了下唇,伸出左手,落在右手的痂痕上,不慌不忙地撕扯起来。
很快,与疼痛相伴的,是痂痕和血珠的掉落。
卫樾满意地看着自己再度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手,心想这样的话,温催玉就得一直给他上药了。
温催玉不能不管他。
……
翌日。
温催玉来到见渊阁,准备开始今天的讲学时,看到了卫樾故意放在书案上的右手。
他神情一变:“陛下,您的手怎么……”
卫樾轻描淡写地看了眼:“没什么,那太医不也说过吗,结痂愈合的过程中伤口可能会发痒,朕昨晚睡前就觉得痒,今早起来就瞧见这样了,大抵是朕在睡梦中不自觉挠了几下吧。”
温催玉没信他这鬼扯,抓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能把结痂全都挠开了,其他地方却没留什么挠痕,陛下这左手倒是厉害。”温催玉表情有些冷淡起来。
然后他几乎是用甩开的力气,放开了卫樾的手。
卫樾重重一怔,没想到温催玉会突然真的生气。
这段时间以来,温催玉给卫樾留下的印象就是脾气好,就算被气狠了也只是自己掉眼泪,面对他时总是斯文冷静的,好像可以包容他的一切恶劣言行。
可现在……
卫樾下意识把右手藏到了书案下,有几分故作镇定的局促:“朕又不是故意的,你说话怪声怪气的作何……你生气了吗?”
温催玉展开竹简,看也不看卫樾:“不敢。”
卫樾攥了攥拳头:“……朕的手需要上药……你不管朕了吗?”
卫樾的语气难得这么虚弱,含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意没意识到的忐忑不安。
温催玉看着竹简上的字,闭了闭眼,心下叹气。
然后他睁开眼,放下竹简,看着卫樾:“陛下,说实话,手是怎么回事?”
卫樾抿了抿唇才开口:“……朕自己把痂痕撕下来了。”
温催玉无奈:“您希望臣能继续给您上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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