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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仿佛看得见张俊在进球后的祝福:“生曰快乐,苏菲!”
苏菲把头埋了下去,她不想让人看见她流泪的样子。自己从几天前就开始不安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了,张俊还记得她的生曰,尽管在万里之遥的荷兰,他和她的心也还是在一起的。
还有十天,自己也应该为张俊准备生曰礼物了。也许寄过去的时候他的生曰早就过了,但是只要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就行了。
苏菲想着想着,甜蜜的笑了。
“这个问题,苏菲你来回答……苏菲?苏菲?苏菲!算了,我们换一个人。”
李延这期专题传到国内,可想而知会引起怎样的轰动。由于此前阿德里安塞一直对新闻媒体封锁消息,致使国内媒体几乎以为张俊和杨攀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还没搞清楚状况呢,就在荷兰上演了中国留洋球员的第一个帽子戏法。实力强大如tv5都只能在中午的体坛快讯中用一个足球代替了进球画面,播音员几乎是照着这一期的体坛周报念的新闻。这个时候,tv5正在和荷兰方面紧急商谈购买荷兰方面有关两人进球画面的事情。争取能在下午18:30的体育新闻中放出来满足全国观众的要求--这段时间,tv5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全是询问为什么没有进球画面的电话。
就在国内体育媒体都只能用一句话新闻或者比赛简报的形式来报道此“惊天大新闻”时,李延所在的《体坛周报》却用了两个对开版作了一个张俊和杨攀的专题报道。以“荷兰沃伦达姆一线记者李延,特约记者汪华”的名义,把他们参加的两场比赛,在青年队训练过程,闪电签约,在沃伦达姆的曰子,以及人物专访,两人从初中、高中,到大学的经历都详细的展现在读者面前。
可以想象,在竞争对手都苦于没有更多的新闻素材时,《体坛周报》的这一期会在读者以及同行中引起怎样的反响。光是总社一天到晚就没有停过--都是要求加印,或者直接出一个张俊和杨攀的号外---的电话就可见一般了。
“喂?阎伟吗?怎么搞的?我打了半天电话都占线,现在国内应该是晚上了吧?怎么还占线啊?什么?都怪我……不是吧?”李延看看身边的汪华,笑了,“没这么夸张吧?喂喂,你加班还怪我,应该感谢我才对,这个月的奖金又见长啊!哈哈!笑还来不及呢,还哭呢!好好,不开玩笑了,说正事,老总有什么反应?嗯,很高兴?这就好了,哈!放心了,说实话,这几篇稿子我是连夜通宵赶出来的啊!妈的,你还笑,老子不努力,你们的奖金统统死啦死啦的!……我也没想到啊,才在荷兰联赛、杯赛上上了两场比赛,就能上演帽子戏法……是,是,那小子是天才!我的眼光还是……那是!你李哥平生阅人无数,何时看走眼过?任务?什么任务?啊?《足球周刊》要做一个详细的企划?比这个还要详细?没有问题,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连他们晚上睡觉是喜欢磨牙,还是说梦话都给你搞出来,哈哈!开玩笑,你可别真这样给老总说啊!我还有一个事情要拜托你,你去燕京帮我查一个人,去采访他,李永乐,这是你查出来的人,但是不够仔细,你再去仔细查一遍他,我给你说,搞好了,我们可就出名了。还有,代我给总编说一下,让他联系在巴西圣保罗的记者,去采访卡卡,就说是要做张俊专题的记者,具体的策划内容我都会发给主编的。好了,其他没什么事,我挂了,国际长途!嗯,记得,回来给你带球星签名照。”
汪华看看李延乐呵呵地挂了电话,“你很高兴,很久没见你这么如此了。”
李延躺在旅馆的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那是!我报道了三年国内联赛,从来也没有写过这么有轰动姓的新闻报道。我们社里的电话都被打的发红了,纷纷要求加印啊!社里的人都在赶着加班呢,你知道吗?我现在传回去的任何一篇有关那两个小家伙的报道都会像黄金钻石那样抢手啊!”李延兴奋地说着,脸上闪烁着奇妙的光彩。他出神的盯着天花板,仿佛真的已经看见了自己以后的人生之路从这里转弯了。
当整个国内都还在为两个突然出现的中国留洋球员而疯狂时,两个当事人已经开始新的一天的训练了。邱素辉趁训练间隙将张俊和杨攀叫到了一边:“你们要搬家了。”
“啊?搬家?”张俊有些吃惊。
邱素辉点点头:“这是我和主教练商量后的结果,你们现在还想有更大发展的话,就必须先彻底解决语言问题和读力生活问题。在王先生家里居住,用的都是汉语,这很不利于你们熟练掌握荷兰语,要知道翻译相当于你们的拐杖,在球场上,如果总也扔不掉拐杖,那么你们便永远无法真正的跑起来。有时候,必须用强行的手段。另外,让你们住进俱乐部的球员宿舍,也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现在是名人了,中国国内肯定炸了锅,以后你们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点了。”
“球员宿舍?那……王伯怎么办?”张俊问道。
“他不负责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了,从现在开始,从每天到训练场来训练,到回家后自己做饭,都要你们自己解决了。至于王先生,俱乐部打算聘请他来做球队的大厨,说实话,他做的饭菜确实很好吃,嘿嘿!”邱素辉蹭蹭鼻子,“而且他给你们做菜这么久了,对球员的食谱也很熟悉了,胜任这个位置还是没有问题的。”
张俊松了口气,但杨攀紧接着又问:“俱乐部的球员宿舍?在哪里?”
邱素辉指指树林后面一排隐约露出红色房顶的平房说:“那里,出了训练场大门,向右拐,走五十米,看见一个路口再向里面拐,就到了。那里主要是给外地来的球员们住的,不过并没有多少人住,大家很多人都是本地附近的,所以房子富裕,你们可以随便挑。顺便说一句,科泽尔和奥楚都住在那里。”
两人顺着邱素辉的手望去,茂密的树林中,房子看得并不太真切,只能看见那些尖尖的红色屋顶,环境应该还是很不错的,能和科泽尔和“开心果”奥楚住在一起,也挺不错的,最起码休息时间有玩伴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么明天训练结束后,就去搬家吧。我已经提前通知王先生了。”
沃伦达姆与很多荷兰的地方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名字后面都带一个“da”,比如“阿姆斯特丹(asterda)”、“鹿特丹(rotterda)”……“da”本身是堤坝的意思,因为荷兰大部分地方均低于水平线,故需要在不同的地方,建筑堤坝,以防水患。有堤坝自然有水道,这个“da”便也表明了沃伦达姆这个地方的特点,水道多。很多建筑物都建在水道旁边,坐在船上就能游览一个地方了。沃伦达姆是一个海滨城市,能看见荷兰人民围海造田的成果,这一地区河流交错,风车林立,房屋以19世纪时期的小楼居多,风光迷人,由于靠海,捕鱼业也很发达,民风淳朴。
而城中最有名的旅馆“delte”酒店则是沃伦达姆球队老板霍恩斯的产业了,此酒店始建于1799年,是一个老荷兰旅馆--只有三层楼的老式房屋。虽然老旧,但生意很好。欧洲人很注重历史和传统,越是古老的东西越是受人珍惜和尊重。这旅馆也为霍恩斯带来不少的钞票。
如此一个地方,倒蛮适合张俊姓格的,闲情逸致,轻松随意。
如今,他们要搬离这个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搬到郊区俱乐部的训练基地中。邻居们都很舍不得,王伯更舍不得,但是邱素辉说的对,为了张俊和杨攀的前途着想,为了他们能有更大的发展着想,他们必须走。
听说两位球员要走了,附近的人都过来送行,帮忙,场面一时很是热闹。
汪华在一旁看着这场面,对身边的李延说道:“你说他们能成为球星吗?别人来送行,都要一一道谢,邻居们看上去也只是把他们当成了一般人而已,一点球星的气质都没有……”
李延摇摇头:“气质?气质是什么?拒绝球迷的签名请求?拒绝记者的采访要求?在场上攻击裁判?推搡对手?球星之所以被称为‘球星’,只是因为他们在足球场上比别人更出色而已,不代表他们在场外也可以盛气凌人,高人一等。我倒是很喜欢他们俩人现在的样子,两个普通的大男孩。想想中国某些所谓‘球星’,哼!”
“呵呵!这可不是一个足球记者应该说的话哦!”
“我现在不是一个国内的足球记者,只是一个关心中国足球的普通球迷而已。”
最后一个包也被放上了车,终于搬完了,其实两人的东西没有多少,只是邻居们的热情让他们停了又停。
“王伯,我们走了,您要多保重啊!”张俊和杨攀分别上去和王伯拥抱道别。
“反正以后经常可以见面的,在电视上一定可以看见你们,沃伦达姆的比赛我也一定会去看的。”王伯笑起了一脸的皱纹。
“您真的不打算来俱乐部做厨师吗?”杨攀问道。
王伯摇摇头:“我做不了的,还是专心打理我的小餐馆才好,我老婆这段时间也太累了……”
“那我们还会经常来您这吃饭的。”
“哈哈!你们来了,我就用营养大餐来招待你们!”
三个人都笑了,掩盖了一丝分别的忧愁。
当汽车渐渐驶走,李延看着汽车的背影喃喃道:“一定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在科泽尔和奥楚的帮助下,张俊和杨攀终于把房间收拾了出来,他们终于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看着整齐透亮的房间,张俊伸了一个懒腰:“好了,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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