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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想起锦盒内放置的凋零花瓣。
“既然知道,您为什么还要……”她微张着唇话未说完,望着对方不以为然的神色,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表达。
怒色在心底蔓延,但更多的则是无措和不解。
“那又如何,对你有意而已。”男人轻笑,语气仍是轻飘飘地,“况且我并没有做你我之间越界的事情,只觉得这条项链衬你,若因此烦恼可以随意丢弃或送人。”
随意的语调。
别说内行人来看这条项链,就算只是陌生人随意一瞥,也能估摸出不菲的价格。更别说馆内的规定,再加上她们这个行业,任谁也做不出男人口中的事情。
她张着发紧的喉咙,随手拿起眼前茶杯。
指尖抵在杯壁刚拿起的瞬间,眼前忽然感到一处阴影,紧接着,清瘦的手腕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下一秒,男人嗓音拨开耳边烦乱,闯入心底。
“茶隔药。”
言简意赅地三个字,沈清予反应过来放下茶杯,低眸揉着泛着倦意的额间。
也是这刻,她才看到茶杯旁紧挨着的,则是不知何时放的温水,再次拿起来抿了口润着嗓子。
男人动作绅士,肌肤紧接触了一瞬。可手腕上的余温迟迟未消散,随着再次抬手的动作更甚加重了些。
许是生病的原因,本就虚冷的身体宛如找到了火源,对这抹温热竟莫名有些贪恋。
长睫微颤,沈清予紧咬着唇角,迟钝的大脑像是宕机。
她气息薄弱,鼻音加重:“谢谢。”
过了一会儿,男人拉长尾音,嗓音淡然:“既然你知道我的心意,不妨考虑一下。”
说完,瞧着对面小姑娘,段聿憬垂眸低低笑了声,“不用紧张成这样。”
男人笔挺的身姿隔绝了一旁光影,逆光的环境下,本就深邃的眉眼犹如深海的漩涡。
周边船只都被迫沉溺于他。
纤长的指尖揉着乏倦的额间,她不禁暗想,早知道药效这么大,出来时就不喝药了。
台下唱词的声音再次传来,是一首经典曲目,不少客人听到曲子的前奏都纷纷鼓掌小声交谈。
茶炭燃烧的声音很小,蔓延在耳边。
沈清予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走的,只是反应过来的时候门边站着的人已经换了一个。
瞧着拎着各种奢侈品袋子的好友,她彷徨的眨眼,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里。”
“中午刚回国,回来我爸就让我相亲,没忍住吵了一架,索性出来买东西。”宋京迪烦躁地摆摆手,嘴巴里不停小声嘟囔着早知道不回来了。
沈清予眨着眼,张唇轻声问:“你一个人吗?”
“嗯。”宋京迪无奈耸肩,随手拿过新茶杯,问:“你是不是感冒了,怎么鼻音这么重?还有,段二叔刚刚怎么从这里出来,你俩谈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好友一连串问题,迟钝的大脑逐渐变得清醒。
她抬眸看了好友一眼,淡声道:“这么多问题,回答哪个。”
宋京迪性子骄纵处事雷厉风行,这些沈清予在大一宿舍碰面那天就知道。
“当然是最后一个。”她说。
指尖抵在温热的杯壁,沈清予默不作声又抿了口。瞧着好友好奇八卦的模样,她缓
缓张着唇,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好友。
很戏剧化的事情,就连宋京迪听完也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但下一秒,她看着好友灯光下堪称绝色的面容,又附和点头,“这倒也不奇怪,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小孩子敢去你们那里偷东西的?还好巧不巧偷的是二叔的东西。”
这个问题她和林诏也说过,都不信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可调查无果,小孩子在附近出了名的叛逆,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后就盯上了品缘阁,偷窃那天的早上,段聿憬正好来暂存。
沈清予无奈揉着眉心,“叛逆期,谁又能说得准。”话落,她抬眼问:“你认识他吗?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宋京迪像是听到玩笑话,“拜托,这一圈谁不知道他。不过……他知不知道我就不一定了,我们家跟段家比差远了,还听我爸说想跟二叔合作,但连人都见不到。”
说到这儿,她像似来了兴致,好奇问:“清予,二叔说的你不考虑一下吗?”
这么多年,宋京迪自然知道好友内心的想法,不给好友说话的机会,又道:“程旭哲这人是不错,对你也好。但他条件在那放着,他日后不可能会在北京完全站稳脚跟,你如果跟着他……”
沈清予垂眸,抚去耳边碎发,“这么多年也习惯了,而且,我也没想留在北京。”
后半句宋京迪一点儿也不信。
别人说说也就罢了,但这几年不论大学还是工作,沈清予的拼劲儿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是倔强的,也是不愿服输的。
可偏偏在感情方面,多次退而求其次。
他人的感情事宋京迪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无奈摆摆手,“行吧行吧,谈你的柏拉图恋爱吧,谁成年人跟你俩一样,不沾一点荤腥。”
宋京迪想的很开,在她看来,恋爱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结婚则是要和能帮助家族企业的人在一起。
上学时她对程旭哲就不是特别满意,毕业后随着接触的人变化,她反而越来越担心好友的感情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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