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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府不语,转身走向婉婉的房间。
许纤头一次知道,原来人的一生可以被这么短短几个片段与瞬间概括。
再下一个画面,便是被纳为妾室的婉婉,在一次宴席上被喊出去抚琴助兴。
一去未曾归,霜打梨花去。
旁人都说,婉婉不堪屈辱,投井去了,“可她怎么会投井呢?”
“她说过,她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的,她怎么会自己去投井呢?”
夫人坐在堂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
因为林知府还是不出声。
府里的下人跟外头的那些人都清楚婉婉是怎么死的,但林知府沉默,他们也就跟着不作声。
直到参加宴会的那些人慢慢的,一个接一个死去。
“纤纤?”许纤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纤纤?”
她猛然回头,入目的便是林玉京那张俊秀好看的脸。
他握着许纤的手,紧紧盯着她问,“你去了哪里?”
不是“你在想什么。”而是“你去了哪里。”
她去旁观了两个女人的半生,许纤想,只是她现在精神有些恍惚,而且周围也不好说话,也只冲着林玉京摇了摇头暂作安抚。
周围吵吵嚷嚷的,许纤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清楚些的三个字,“烧死她!”
林玉京起身,给许纤让出视野。
林夫人被捆了起来,周围的人看她的神情好像在看一个妖怪。
林知府站在人群后,神色惊恐,李道长站在他身边,为他诊脉后道,“无事,只要除了那怨女,便不用担忧。”
又冲着群情激奋的众人道,“林夫人与怨女勾结,是烧不死的,须得选好时辰,请来神火,方才有用。”
许纤瞧着这一幕,总觉得荒谬可笑。
她回头看向林玉京,他面上波澜不惊,好像早就知晓这件事情会如此发展似的,脸上的神情也好像在说,“瞧,人就是这样的。”
他蹙了蹙眉,不大高兴的样子,“我们走吧,在这里被吵得头痛。”
林玉京拥着许纤往外走去,许纤忽然问,“为什么你忽然同意来参加这场法事呢?”
分明昨日反对的那么激烈,就差陈述参加这场法事的八百条理由了。虽然许纤坚持,林玉京也都会妥协,但是他妥协的同时一般都会带着全世界每个人都欠自己钱的表情,不情不愿地跟着来,期间也少不了见缝插针踩几脚这场法会有多不值得来。
而今日,林玉京却过分安静。
许纤想了又想,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里头肯定有鬼。
林玉京轻轻笑了一下,他笑起来眉目舒展,越发显得俊秀,“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一看,跟妖怪混在一起后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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