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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童启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每个学生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不被干涉的人生。
“如果我说的对,大家自然听我的,可若是我说的是错的呢?”童启不假思索道,“每个人的想法都会有一定的局限性,我不敢保证自己就永远是对的,相比起所有人都听我号令,我更希望看到学生们遍地开花,各找各的道路。”
一味固化,并不就代表着进步。
与他不同,也并不代表着忤逆,很可能是寻到了更好的适合自己的方式。
每个天才不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吗?
而为师者,更多的便是担当起那个肩膀,承托着学生们往上走,去寻找更多的可能。
“但今后若是你的学生们反因此互相攻坚,各自为政呢?”温叶辞同样忍不住开口道。
童启挑了挑眉,想起了前不久刚刚完成的拉帮结派任务。
他相信,有着那一次狠狠的“预防针”,这种事应该以后都不太可能会生了。
可若是真的生了……
说实话,那也不是他能够阻止的。
“大道为公,只要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有不同的想法也是正常,我们无法干预,更无法做那个公平的评判者。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在那些事情生之前,为大家定下底线和规则罢了。”
比如在哪个范围之内,竞争,是正常的。
可一旦越过哪个范围之内,便是过分,需要阻止的。
这些,都需要做老师的去一一告知给学生才行。
许多人都没注意到,其实规则的制定,才是真正的思想渗透。
要想让一群天生就讲阶级的人,逐渐抛弃原本的一套认知,改为华夏书院的想法,这本身就很难。
而华夏书院天生就具备这种条件,封闭、新式、规律、平等。
一天两天的,也许看不出来,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这种影响是潜移默化的,等真正渗透进入的时候,大部分人其实已经遵循起新的一套规则了。
很难再重新换回去。
童启便是一直这样做的,和风细雨,将规则隐匿于平日里的课堂、生活之中。
再三褒贬、规范。
但凡有明眼人注意到一开始学生们入学时的样子,再注意到如今学生们的模样,便能够清楚童启的影响力改变之大。
而这也是为什么整个书院里的学生们看似不算亲昵,却能够保持上下一心,认知一致的原因。
简单和先生们互通了一下认知,童启继续琢磨起他的博士引进任务来。
可不同于前两个来的那么巧合,第三位能够担当的起华夏书院医学博士一职的,实在是少的可怜。
且不说大部分好的医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能力达到了,人家基本也都是秘不可传,很少愿意分享出来,给这么多人的。
眼看着两周即将要过去,系统也不由的急了起来。
“要不你先随便招一个人,把综合教学楼给解锁了,不然回头时间紧急,万一失败了,你可是真的会死的!”
童启瞄了一眼桌子上的老黄历,摆了摆手,“不急,反正还有两周,我再找找吧。毕竟学医的,还是要慎重一些,不然教错了,那可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先招学生吧,等招完学生们,也不迟。”
这一次的医科招生不同于以往,童启基本上一个人都没见,直接全部放权给了张小娘子和邢御医负责。
毕竟今后主要带课的还是这俩人。
他们用了一大堆的药材来考验学生的记忆和认知,一忙便是三日之久。
小花全程在旁边帮忙,来回递着东西。
作为医科第一个正式进入的学生,她身上实在是背负着太多的视线,不仅有着山长的器重,还有着作为一个女子考入华夏书院的特殊感。
童启也不回避,直接大剌剌将其点为了班长,负责整个西医课程的一应准备事宜。
他将一些基础的简单知识一股脑教给了她,连同医务室也暂时交给了她负责。
“这是酒精,之前咱们提纯过的,你应该知道,主要用来消毒,这是纱布,这是夹板,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清洁消毒之后,才能用。这两张贴着的人体解剖图以及人体穴位图,你要尽量去背会。其他的药品我暂时没有,可能需要后期你自己带着学生们一起去研,等人多了,你们可以向账房那里申请研究资金,我会让人直接批钱给你。”
小花连忙点头,乖巧不已,手里拿着小本本一字一句的按照山长所说的记下。
她如今已经穿上了华夏书院正式的校服了,除了在胸口处单独锈着一个红色的鸽子图案,能够一眼区别他们的学院外,和隔壁的科举班并无区别。
这个机会有多难得,她十分清楚。
因此即便山长有很多东西都讲的极其晦涩,闻所未闻,她也尽力去记录理解,先一股脑背下来再说,回头再慢慢整理。
对于两位医学博士,她更是分外恭敬,令邢御医和张小娘子非常满意,同时也清楚了童山长那句适合学医,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花似乎是天生的医者,对于很多药材的辨别,都有着极强的敏锐性,常常听了一遍便能够迅记下来,甚至连带着它的使用方式,剂量、味道都能够一清二楚。
用药更是大胆心细,令人偶有意外之感。
即便邢御医一开始并不认可女学生,几日下来,也不得不感叹童山长的识人功夫,确实厉害。
这一次报考的学生依旧很多。
甚至不同于上一次来的都是小有资产的人家,这一次,大部分人都是赤脚走上山的。
带着各种铺盖卷,往山上山下一滚,便由此排起了队来,吓得沧澜山下的村子里怕他们半夜出事,特意带了不少人昼夜巡视,这才勉强将所有人都给面试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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