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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久别重逢**
东京都,米花町中央出版社。
藤原千夏盯着电脑屏幕上的采访对象资料,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浅野苍,27岁,东京大学医学部法医学研究室特别研究员,警视厅特聘法医顾问。**
照片上的男人银灰色短发,左眼角泪痣清晰如初,琉璃色的眼睛透过镜头冷淡地注视着她,仿佛能穿透屏幕。
"藤原编辑?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换人去?"同事关切地问。
"不,我去。"千夏深吸一口气,合上资料夹,"我和他……是旧识。"
她没说的是,他们已经十年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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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咖啡馆的对峙**
约定的咖啡馆在警视厅附近,装修简约,客人稀少。千夏提前半小时到达,选了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食指的痣——这个习惯从初中延续至今。
门铃轻响。
浅野苍穿着深灰色西装走进来,肩头没有那只叫Zephyr的渡鸦。他的轮廓比少年时代更加锋利,银灰色短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左眼角的泪痣在阳光下像一滴凝固的墨。
"久等。"他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比记忆中低沉。
千夏的喉咙发紧:"好久不见,浅野君。"
服务员端来黑咖啡,不加糖。浅野苍用小勺轻轻搅动,千夏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没有任何饰品。
"采访可以开始了。"他说。
接下来的半小时像场精密的手术。千夏按部就班地提问,浅野苍用最简短的语句回答。当问到"为什么选择法医这条道路"时,他的手指在杯沿停顿了一秒。
"尸体不会说谎。"他抬起眼,"比起活人的伪证,我更相信物证给出的答案。"
这句话像把锋利的手术刀,剖开了千夏记忆里某个尘封的角落。初中时的浅野苍就总是这样说,当时她以为只是中二病的发言。
录音笔的指示灯无声闪烁。千夏鼓起勇气:"Zephyr还好吗?"
咖啡杯与瓷盘碰撞出清脆声响。浅野苍放下杯子:"三年前死于衰老。"
"对不起……"
"它活到了渡鸦的平均寿命上限。"他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临终前还惦记着你送的草莓。"
千夏的钢笔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她看见浅野苍锃亮的皮鞋尖微微转向她的方向——这是他从初中起就有的小动作,当他想掩饰关心时总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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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雨夜解剖室**
采访本该就此结束,但暴雨突至。千夏站在出版社门口翻找雨伞时,一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浅野苍的侧脸在雨幕中模糊不清:"送你。"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仪表盘亮着冷光。千夏注意到后座放着法医工具箱和一本《晚期尸体现象图谱》。
"你住哪?"他问。
"杉并区,不过先送我去米花中央医院吧。"她晃了晃手机,"弟弟发烧了,我得送退烧药。"
浅野苍突然调转方向盘。
二十分钟后,他们站在医院走廊。翔太已经22岁,但在看到浅野苍的瞬间还是像见了鬼:"面、面瘫学长?!"
浅野苍从西装内袋取出听诊器:"我是今晚值班法医。"
千夏这才注意到他白大褂下的手术服。原来他刚结束解剖就直接去赴约了,难怪身上有若有若无的福尔马林气息。
翔太的检查结果出来时已是深夜。浅野苍对着ct片皱眉:"不是普通感冒,是轻度肺炎。"
千夏猛地站起来:"要住院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他脱下白大褂搭在椅背上,"你该回去了。"
雨更大了。千夏站在医院门口,看着浅野苍的背影消失在急诊室拐角。十年前也是这样,他总是转身离开得毫不犹豫。
一把黑伞突然塞进她手里。
"拿着。"浅野苍不知何时折返,睫毛上沾着雨水,"明天上午十点,来病理科拿翔太的详细报告。
;"
千夏握紧伞柄,金属的凉意渗入掌心:"你今晚……不回家吗?"
"有未完成的尸检。"他转身走进雨中,白大褂下摆很快被雨水浸透,"别跟来,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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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锁住的抽屉**
翔太住院三天后,千夏带着谢礼去浅野苍的公寓。那是米花町最高级的住宅区顶层,视野开阔得能俯瞰半个东京。
门开了条缝,浅野苍显然刚结束通宵工作,银灰色头发乱糟糟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看到是她,他明显怔了怔。
"打扰了,这是手工曲奇……"千夏举起纸袋,声音越来越小。她闻到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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