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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本面色一僵,随即警兆突起——他几乎是本能的后退,但对方的速度和力道远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也沉的多!
快速的几下格挡,波本只觉得手臂沉重发麻,骨头都咯吱作响,等到对方再次攻击的时候,他明显露出无法抵挡的状态,再次后退却被亭柱挡住的时候,他微微一愣,随即后颈剧痛——他被打昏了。
背着波本的梅斯基特转过身,身上扛了一个跟自己差不多身高体型的大男人,梅斯基特却好像背了一个书包那样若无其事的对霍兰斯扬起下巴:“老师,去开车吧?”
——
霍兰斯踩下油门,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弟子。
后视镜里,波本昏昏沉沉的倒在后座,梅斯基特这一击没有留情,对方明显是依然陷入昏迷。
霍兰斯看了看前方的路,嘴唇微动,想说点什么。然而梅斯基特预判了他的预判,直接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非常大,简直让霍兰斯感觉自己文弱的骨头在咯吱作响。
他嘴边的话立刻变成了:“那位先生非常看重你啊,阵平。”
酸味溢于言表。
松田阵平抚了抚隐藏在卷发下的耳钉,声音平静却又透露着不加掩饰的跋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我是先生最信任的人,没有人比我忠诚,当然,你们的能力也赶不上我。”
霍兰斯:……
莫生气,熊孩子气人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这么多年,还没习惯么?
不行,如果阵平的身上有监听的话,那么,就应该生气才对。
他深吸了口气,确保能让不知道哪里的监听能听见他的声音,然后克制的闭上嘴,没有再说什么。
很好,非常适合他这种位高权重且老谋深算的形象!
霍兰斯抬头,与后座已经睁开眼,却非常安静的波本对上了视线。
对方缓慢点头,眼睛里的痛楚深深隐藏,表示自己知道情况了,不会乱说话的。
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布满凝重,随即波本闭上眼,当做自己依然昏迷。
回到动静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与京都的阴雨连绵不同,东京今天天气正好。
夕阳西下,城市的霓虹灯亮起,但海边的夕阳却还残存在半边天空如血的橘红火焰中。
天空被深蓝、橘红和半边蓝调的白色渐变拼接成斑斓绚烂的调色板,松田阵平远远的看着被笼罩在绚丽色泽的城市,不动声色的吐出一口沉重的郁气。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非常沉重,心脏像是年久失修的水泵,沉重的跳动时,每一下都带着锈迹斑斑带来的凝滞,茍延残喘的拖动着疲倦的身体,指使着他迈向宿命的未来。
在基地附近的停车场下车时,松田阵平忽然有种想给幼驯染打电话的冲动。
然而,手机上多出来的花生大小的监听器打消了他的念头。
卷发青年的表情重新回归冷漠,把仍然在「昏迷」的波本从车上拖了下来,丢给了正在门口看着他不敢吭声的守卫。
“关起来。”
梅斯基特言简意赅的抛下一句,然后双手插兜,转头看向霍兰斯,“那个人在哪?”
长长的走廊深幽阴森,像是步入巨蟒的胃部,不管多么可怕的猎物,都会被生吞窒息。
“目标被捕获是在两天前。”霍兰斯在前面走着,松田阵平心里一动——就是柯南被找回来的那天。
“按照家主的意思,组织没有对这个人进行过于严苛的刑讯,家主看重这个人的能力,下达的命令是希望我们能收服对方——当然,他既然已经落到组织的手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步伐停留在一扇大门前,霍兰斯对领路的黑衣人点点头,对方立刻对如日中天的霍兰斯和凶狠的梅斯基特深深弯腰,然后无声而快速的退下了。
梅斯基特目光淡漠的看着门,沉默了一秒。在霍兰斯再次开口之前,发出带着冷淡和嘲讽的笑声:“哈——不过,先生可是给了我杀死他的权利。”
他这么说着,姿态悠闲的抬起脚,一脚揣在大门上。
“砰——”
被当做刑讯室的厚重大门像是风中摇摆的可怜小草,直接就被踹开,用力的撞在墙壁上,然后又吱呀吱呀的呻吟着缓慢弹回来。
大约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内,阴冷、干燥。被反绑在固定座椅上的男人垂着头,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总是被喊「扎」但为了保持帅气的碎发打着绺,有气无力的垂下,挡住了男人的面孔,连同垂下的脖颈一起,被埋入阴影。
从大门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男人长度惊人的腿搭在地上,其中一条小腿上还带着厚重的石膏。
憨钝的石膏出现在组织的刑讯室,有种异样的滑稽质感,但梅斯基特笑不出来。
大约是被大门的声音惊醒,男人慢慢抬头,当那双暗沉的紫罗兰色眼眸因为看到梅斯基特的脸而流露出璀璨的熠熠光辉时,干裂的嘴唇伴随着他的上扬面部动作涌出一缕细细的血丝。
“呀,真是意想不到的见面呢……小阵平。”
听起来像是两天水米未沾的声音,看他的嘴唇,这个判断应该没有错。梅斯基特往前走了几步,紧跟着在身边的霍兰斯有点紧张的把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发现研二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这才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看起来要变成火山爆发的弟子身上。
作为梅斯基特在组织的领路人,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萩原研二对于松田阵平来说意味着什么。
同时,他也是组织内少数知道梅斯基特其实并不完全受药物控制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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