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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你小子,会说话啊!”宇文逸笑了起来,只感觉心情舒畅,他上前拍了拍裴雨的肩膀:“等大事已成,本王定也要封你个王,叫你当当!”
“谢王爷!”裴雨脸上有激动之色。
七天之后,睡在床榻上的宇文暄突然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看着面前熟悉的床幔喘着粗气。
“皇上……皇上……”李豫听见响声立刻上前,扶着宇文暄半坐起来,并且往宇文逸的背后塞了一个软枕。
“皇上。”李豫跪在床榻边,握着宇文暄的手,“您这是怎么了?”
“赟儿呢?赟儿回来没有?”宇文暄脸色有些慌乱,他抓着旁边的李豫问。
李豫的脸色有些不忍,迟疑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已经悄悄传信让晋王快点回来了,但晋王是在边关,再快也要十几半个月的时间……”
“不行!这太慢了!”宇文暄摇着头,面色有些痛苦,“十几半个月,朕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呸呸呸!皇上您瞎说什么!”听着宇文暄这几日的言语总是多有颓唐之意,李豫此时总算是忍不住,他脸上脸朝一边,对着地开始说呸,妄图把这些晦气给去除了去。
“你无需多言,朕自己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宇文暄闭上眼睛,“国师也说了,还有二十几天,这些还要靠一定运气的。”
望着李豫通红的眼眶,宇文暄倒是笑出声,“平时倒是没见你哭过,你今日这是怎么了?”
“老奴才没有哭!这是风刮的!”李豫不甘的回了一句,接着把脸撇向一边。
宇文暄看着四周紧闭的门窗,只觉得一把年纪的人了,这动不动就哭的样子到有几分像以前一样。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宇文暄看着面前的李豫问。
“回皇上,都半辈子了,老奴想着怎么着也有个三四十年了……”床榻边的李豫回答道。
“嗯,这么久了啊…”宇文暄感慨着,话锋一转,“到时候那些事情,你就不要跟着参合了,你这辈子就一个人,到时候朕给你些钱财,快快回你的老家置办些良田,安稳下来吧。”
“皇上,老奴哪里都不去,老奴这一辈子都在伺候皇上,等那个时候了,老奴也要跟着您。”李豫摇了摇头,目光坚定。
“别,朕不忍心。”宇文暄勉强的向上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你伺候朕都伺候一辈子了,到终了了,你也该歇歇了……”
宇文暄缓缓地伸出已经青筋显露的双手,拍了拍李豫的手背。“休息会儿吧,别再操心了。”
李豫眼眶中含着泪,只知道盯着宇文暄看,就像个坏掉的木偶,对外界没有反应了。
事实证明,冯峰口中的二十几天确实就是一个妄想,在第二天的午时,一张纸条被送往了乾清宫,先是放在了宇文暄的书桌上,后来送信的人又觉得不保险,还是亲手交到了宇文暄的手上。
“嘭!”
紧致的暗金祥云碗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变得四分五裂,里面盛着的黑色汤药撒了整整一地。
“上面的,都是真的?”宇文暄盯着面前的人,期盼着他能改口,“你要知道,一旦弄错,可不仅仅只是诛九族这么简单……”
“属下敢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来发誓,纸条所写乃属下的线人亲眼所见,没有任何虚假内容,属下和他都明白此事兹事体大,所以属下不敢有耽搁,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就快马入城了。”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凝重。
宇文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眉头一点一点的揪紧,一旁的李豫连忙端了一盏茶给宇文暄。
“皇上,您别急,气坏了身子骨就完了。”
“哗啦!”
宇文暄直接把李豫手上的茶杯给拂在了地上,“他眼里还有朕这个父皇吗?还有吗!”
“朕还没死呢!他简直就是反了天了!反了!”
宇文暄咆哮,一旁的众人都不敢开口说话。
“去,把宇文逸给朕找来,朕要亲口问问他,朕要亲口问问他!”宇文暄指着门外,突然弯下腰,开始咳嗽,“咳咳咳……”
“嘶!皇!”李豫看着宇文暄手心里一闪而过的血迹,倒吸了一口冷气。
“无事,还是赶紧安排下去吧。”宇文暄收拢掌心,把手背到背后,他转头对李豫说:“尽快!”
“是!”李豫转身就往外走。
“你先下去吧。”宇文暄一挥手,之后转身去了书房。
宫外,肃王府。
“王爷,请吧。”李豫盯着面前的宇文逸,连声音都含着冰渣子。
“李公公,我们王爷还病着呢,要不通融通融,等我们王爷把药喝了,休息好了,再去宫里?”王府的管家赔着笑,凑上来对着李豫说。
“还歇?”李豫冷笑一声,接着把目光看向面前紧闭的大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可怎么在我看来,王爷这些日子,可真是生龙活虎的很啊。”
“哎呦,看您说的,我府上的王爷我还能不知道?”管家笑着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外面都是这样传的,但我家王爷是真的……”
“老李……”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就是一道虚弱的声音率先传出,宇文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别说了,父皇这么急着让我入宫,想必也是有要紧的事情,还不快点给我梳洗,然后送我出府?!”
站在门前的李豫面色没有丝毫动容,倒是宇文逸就仿佛是看不见似的,居然还一反常态,态度客气的冲李豫抱歉一笑。
“真是有劳公公还跑这一趟,还劳烦等本王一些时候,本王马上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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