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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求财求姻缘的香客多些。
国公府老夫人是石经寺的超级,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居住石经寺,甚至能见到方静大师,听他讲经。
祖孙俩一路坐着马车摇摇晃晃,老夫人好奇沈望舒会医到什么程度,让她说说自己身上的毛病,后者也不露怯,一番望闻问切和把脉后,老人常有的小毛病一一点出,最后总结道:“祖母的身子骨比许多这个年纪的老人其实都硬朗,只是目内似有白雾笼罩的毛病实在影响颇深,越发看不清东西了是不是?”
一旁的陈嬷嬷惊奇道:“还真是如此,老夫人目光模糊的情况也是近些年才出现的,只是寻来的大夫大多没什么办法,拖久了便严重了。”
“只有寺里的白云大师给开过一副明目清神的方子,却也只能缓和,不能根治。”
得白内障的老人太多了,只是这时候眼科手术发展落后,这般脆弱敏感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彻底瞎了,因此很少有大夫敢对这里下手。
沈望舒想了想,道:“不知祖母可有听说过‘金针拔障术’?”
这金针拔障术是最早的一种用来治疗白内障的中医外科手术,沈望舒的外公是国医圣手,这项值得钻研的技术自是没有落下,耳濡目染的,她便也知晓一些其中的施针手法和原理。
“未曾听说过这名字,”陈老夫人问:“可是你自钻研出来的?”
沈望舒摇摇头:“祖母这病症不算罕见,大周无人能治,却不代表整个大陆都没有治疗它的方法这是孙媳妇在一本外朝医书上看到的针灸之术,或许可以治得好祖母。”
别问,问就是书上看的了,书中自有黄金屋。
“你想试一试吗?”老夫人十分勇敢的说:“白云大师说,这病拖下去也只有眼瞎一条路,若你有把握,可以用祖母的眼睛试一试。”
金针拔障术,怎么听都是用针在眼睛里扎
老太太做好准备了,沈望舒却是忍俊不禁:“念念再有把握也不能就这么用您的眼睛试啊,施针之前我会用羊眼猪眼练习一段时日,直至技法纯熟,一定不会叫您有事。”
小角
石经寺这名字听着硬邦邦干巴巴,其实周围景色很好,建在半山腰,寺外还有一大片粉色桃林,到了季节很是好看——难怪有不少夫人带着自家姑娘来这里求姻缘。
老太太是寺里的熟人,门口已经有一圆头圆脑的小和尚在等,听他自我介绍叫高兴,是方静大师第128个亲传弟子——这方静大师自己不爱下山不喜见人,却收了一大堆徒弟将自己的名号打出去。
高兴小师傅今年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左右,活泼好动,机灵聪慧,可爱的紧,老太太每次来都是他接待,总能将人哄得开怀,一高兴随手就捐出去一座菩萨金身。
沈望舒想,狡猾的方静大师,就是拿捏了老太太有钱又喜欢小孩,派来嘴甜甜的,长得乖乖的高兴,连她看了都忍不住想摸这小圆脑袋,更何况是老太太。
“陈施主,我师父现在正在给其他师兄弟讲经呢,您正好赶上,我带您去。”高兴双手合十朝老太太鞠了一躬,伸手去搀扶她:“这位施主,我叫我叫方圆师叔来招待您。”
老夫人奇道:“这是我孙媳,不能同我一起过去吗?”
高兴诚实的说:“这位施主第一次来寺里,听师父讲经的话可能会睡着,不如先参观一下庙里其他地方。”
沈望舒忍俊不禁:“你怎知道我要睡着?”
高兴十分大逆不道:“师父讲的经,除了陈施主,无人能听得进去,反正我次次都会睡着,其他师兄弟也听不进去。”索性就出来接人了。
就算沈望舒真进去了,也就是多一个走神睡觉的,不如转转。
陈老夫人也笑:“也罢,你确实是头一次来,便在寺里转转,上炷香,让陈嬷嬷和梧桐陪着你。”
高兴连忙道:“方圆师叔定会招待好这位施主的。”
高兴先将老太太送到地方,然后又折回来,带沈望舒去找他师兄:“方圆师叔虽然性子有些独特,但他绝对不是坏人,若是无意冒犯,我替他向您道歉。”
沈望舒摸着小孩脑壳:“他那么大个人,做什么要你替他道歉。”
这个方圆大师大概真是个妙人,高兴小师傅支支吾吾半天想说什么,最终着急的跺了跺脚,“哎”了一声,很是忧心的样子。
等到沈望舒见到这人,心中微讶——高兴管方圆大师叫师叔,她寻思着这人怎么也得跟他师父一个年纪方静大师成名已久,今年至少六七十,那这个方圆大师应当也差不多。
可事实上,方圆大师的身形肖似少年人,挺拔坚毅,又有一种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沧桑感,而且他并没有剃度,长发束起,布衣布鞋,背后背了个粗糙斗笠,像是才从什么地方云游回来。
高兴在师叔面前也很规矩:“方圆师叔,我把沈施主带来了。”
那方圆大师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年轻沉静的脸,目光深邃,有种世外高人的超脱潇洒。
好标准的小说男配脸。
沈望舒觉得光是看着这张脸,自己就能把他的人设猜的七七八八了。
“沈施主。”她正想入非非之际,耳边响起的沉哑男声将她唤的回神:“在下等你许久了。”
“”果然开口的第一句就挺冒犯,这话说得好像他们认识一样。
沈望舒:“方圆大师等我?难不成您早就猜到我今日会来。”
看起来过于年轻的方圆大师摇摇头,目光像是透过这具身体在看另一个人:“不是猜的,是算的,我算到您今日会来,因此特意提前几日回了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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