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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第1页)

贺长霆并不确定。男人的唇在跃动的眼睫上停顿少顷后,撤了回去。贺长霆端正坐姿,和段简璧保持着最初的距离,心中却没有最初的厌烦了。段简璧亦是轻轻舒了口气,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圆房的准备,可方才晋王果真表现出那心思时,她仍是有些紧张,姨母说过会有些疼,她很怕疼。房内气氛突然沉滞下来,好叫这暧·昧静悄悄消散。暖融融的烛光打在小姑娘脸上,稚嫩的明艳。贺长霆突然问:“你多大了?”“啊?”段简璧低低浅浅地疑了句,没料到晋王会问这样问题,还是答:“十六了。”小他六岁,和胞姊远嫁时差不多年纪。为了嫁他,她确实做过错事,瞧她今日也似真心认错,或许,他该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往后,莫再耍小心思,我保你富贵无虞。”贺长霆一脸正色,是告诫也是承诺,他说话的语气虽仍然淡漠,却不似之前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段简璧也感知到了这罕见的温度,抬眼看向他,目光熠熠似终于撷得一片朗月清辉。她眼睛一弯,笑容明畅,轻轻“嗯”了声,柔声说:“夫君,回寝房安歇吧。”贺长霆又愣了下,片刻后才说:“我还有公务。”段简璧默了一息,试探地问:“明日呢?”贺长霆良久不答,拿起手边的书看起来,显然不想她再纠缠这件事。段简璧也不再言语,不管怎样,晋王没有像以前一样明确拒绝,已经算是一个好的开端,慢慢来便可。她起身,轻手轻脚开门出去了,很快端了一壶热茶折返,斟一盏满茶放去贺长霆手边。而后往屏风后转去,那里有贺长霆歇息的卧榻。楠木卧榻方方正正,素朴简洁,没有一丝雕花装饰,上面的铺陈更加简单,薄薄的褥子,狭细的颈枕,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一般的被子,所有东西都放置的井然有序,看上去规整严肃。严肃的有些刚硬。段简璧不敢随意更改这里陈设,只是展开被子铺好床,方便晋王安歇。做完这些事,她没有出声打扰专注看书的晋王,仍是轻手轻脚离了书房。轻微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晰,贺长霆抬眼看向门口方向,单薄的影子已经掩在门外。他转目朝屏风看去,不知为何总是想起她方才铺床时,落在屏风上的影子。明明身姿娉婷,曲线玲珑,便说妖媚也不为过,可她性情又总是看上去安静乖巧,没有一丝勾诱的意味。贺长霆敛目看回书卷,听其言,观其行,且看她是否真的改过自新吧。···次日,天光初现,大兴城还在昏昏欲睡中,段简璧已经梳洗妥当,吩咐厨房摆饭书房。晋王虽不肯来玉泽院与她同食,却也没有严令阻拦她不准去书房。山不过来,她便过去罢。“王妃娘娘,王爷昨日叫人传话,今早晚些摆饭,您看是现在摆饭,还是再问问王爷?”贺长霆往日习惯早起,但昨日裴宣归京,他体谅他赶路辛苦,特意交待不必早起,饭食也晚些再摆。“那便再等等吧。”段简璧折回玉泽院,趁着这会儿功夫又抄了些经文,待外头天光大亮,她才揉揉手腕,收起纸稿锁进匣中,再次去吩咐摆饭的事。来至书房处,贺长霆正与裴宣对弈院中,赵七还有几个随侍站在旁边围观。偌大一个院子,除了鸟儿脆啼,再无别的动静。段简璧瞧见这景象,没叫守门的小厮通传,只是站在院门处安静地等着这一局棋下完。贺长霆与裴宣俱是一身玄衣,不同者唯腰带而已,贺长霆乃皇子亲王,佩九环金带,带环上系着一精一朴两把短刀,而裴宣虽领职玄甲营左卫将军,也只是晋王府五品属官,佩戴的乃是寻常革带,带钩上也系着一把常用短刀,短刀旁侧还有一物,是个绣制的平安无事牌。牌子略作长方形,蓝色绢布缝制,金线锁边,技艺精湛,比宫里绣娘的绣活儿还好,牌子内中无任何花纹装饰,只金线绣了“平安”二字,平安无饰,便是平安无事。段简璧目光落在那牌子上,心下重重一颤。那牌子是她用做衣裳剩下的边角料缝制的,送衣裳时一并送给了阿兄,他竟现在还随身佩戴着。院内人的心思都在难分高下的棋局上,只有裴宣隐约感觉到了来自院门口的注视,他抬手扶向腰间的无事牌,摩挲了两下。又你来我往几个回合后,裴宣举起一子,观满盘棋,突然发现无路可走了。贺长霆一声轻淡的朗笑,将手中的白玉棋子放回小瓷篓中,起身去净手,与裴宣玩笑说:“什么事分了你的心,早入瓮中竟丝毫未觉。”裴宣也笑了下,自无事牌上挪开手,边净手边道:“无他,饥肠辘辘而已。”赵七道:“裴元安,这局棋我可是押你赢,你饿了早说嘛,吃饱饭再战,害的我输了一贯钱。”“七哥莫急,肥水没流外人田,我赢了,请你喝酒。”院内几人此刻并没主仆之分,笑声朗朗说着话,连贺长霆一贯冷肃的面容上都挂着笑,唇角翘着,凤目温和,像颗熠熠生辉的小太阳。段简璧这才走进院中,细语含笑:“王爷,用饭吧。”家僮仆婢鱼贯而入,置案摆盘。若王妃不来,裴宣和赵七几人都会留在院中吃饭,但王妃来了,内外有别,他们不便再留,纷纷辞了王爷要回别院用饭。贺长霆今日特意叫晚些摆饭,自是存了心思为裴宣接风洗尘,没料想段简璧自作主张寻来,扰了他们兄弟叙旧。“元安。”贺长霆阻了裴宣离开的脚步,转目望向段简璧,肃色道:“王妃此来,有事么?”段简璧眼见着他骤然变脸,心中抑制不住有些慌了,且她的确无事,只是想来陪他用个早饭,增进夫妻情分,遂轻轻摇头,如实说:“并无。”“那便回吧。”贺长霆不留情面,又道:“往后我不传话,不必到这里来。”“是。”他说得如此直白,段简璧再无半点留下的理由,微微福身行过一礼,孤身离了院子。裴宣眼睛看似落在别处,余光却追随着那道寂寥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么?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惜仰人鼻息,也要身居高位。罢了,她如今境地,也用不着他来可怜。“你今日,很不对劲。”贺长霆语声疏朗,看着裴宣问:“是不是还在担心东都的事?”东都初定,局势未稳,他们原来打算稍作经营,一鼓作气由洛阳东进北上,铲除割据河北的势力,也能叫洛阳那些口服心不服的老狐狸不敢降而复叛,再兴祸事,但父皇另有打算,非要暂作休养生息,他们也只能奉命还朝。如今七弟魏王受命洛阳大都督,他少未经事,不知能否镇得住那群虎狼猛将。若出差错,之前一切筹谋伤亡付之东流不说,恐又要生一场恶战。这些事情,贺长霆清楚,与他一道攻略镇守洛阳的裴宣自也清楚,他如今虽然归京,大概心思还在东都,才会如此心不在焉。裴宣闻贺长霆此话,微微点头,他也确实不想东都得而复失,说道:“我此次回来,还有一事。”贺长霆不语,安静等着他余下的话。“请王爷容我退出玄甲营,随魏王殿下,再去东都。”贺长霆愣住,实没料到裴宣会提此议。赵七也怔了下,随即在裴宣胸膛锤了一拳,嚷道:“你瞎说什么,为甚要退出玄甲营,还要投靠魏王,你是不是也听了外头的话,觉得跟着王爷没前程!”自魏王受封洛阳大都督,朝中便有闲言碎语,说是圣上忌惮晋王功高盖主,有意打压,这才着意培养魏王,赵七整日跟着贺长霆在官衙跑,这些闲话自也听在了耳中,心底早就替王爷不平,今日听裴宣也这样提,难免愤然。贺长霆对余下几人示意,劝走了赵七,只留裴宣在院中。“吃饭。”贺长霆挥手,示意裴宣在对面席上坐下。裴宣先喝了一小口粥,竟然尝出了熟悉的味道。段简璧喜欢用泡过红枣的汤水熬粥,清甜而不腻,但需事先把红枣剌开数道细小口子,浸泡两个时辰,费时费力的很。回京途中借住乡野农家,他喝过几次她亲手熬的粥。彼时没有仆婢,她不得不亲自庖厨,如今王府仆从如云,哪还用得着她亲力亲为。她这般做,无非是因为王爷爱喝酪粥,想要讨他欢心罢了。裴宣放下粥,夹菜来吃。贺长霆突然问:“再去东都,真的只是因为,不想我们这场仗白打了么?”他与裴宣多年相交,自是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单单因为前程就另投新主,他想要回到东都,必有助魏王镇守经略之意,而要达成此目的,必须脱离玄甲营。他相信裴宣做此决定是胸怀大义,但也清楚,裴宣不是非去不可,魏王有父皇关照,遣去辅弼的不乏谋臣猛将,他虽一腔报效热血,到那里未必能受器重。裴宣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甚至此次攻克东都,他有意带裴宣一道回京受赏,他却坚持留下镇守。而今回京不过一日,便又要走,事出蹊跷,当还有其他因由。“元安,若有难处,便说与我。”贺长霆郑重说道。裴宣看了看晋王,摇头:“无甚难处,就是不想吕大白死。”他若不说,贺长霆自知问不出来,两人都沉默着,只是吃饭。饭毕,贺长霆允了裴宣所请,“我母后忌日一过,七弟便会前往洛阳就任,到时,你随他去便可。”顿了顿,又说:“若行路艰难,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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