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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残忍?”她看着他,眼泪流下来,艰难的回应,“你很爱我吗?你爱我的话,你跟阚静仪这一段算什么?我回国的陪酒的时候你们手牵手出现在我眼前?你们接吻的时候考虑过我的心情吗?你们……你们做.爱的时候,有想过我吗?”
“宋清杳,我跟她没有——”
“你不要说。”她打断他,“我现在头很痛,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事,也不想听你说什么你没放下我,你早就放下我了,很早很早就放下我了,你真的没必要因为当年的事对我好,我不想要这种好。”
说完,她就皱起眉,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沈明衿看到她这个模样,懊恼至极,医生说过她要静养的,为什么要跟她吵架。
他扶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抽根烟。”
宋清杳闭着眼睛,听到了他出门的声音后才慢慢睁开双眼。
房间很安静,安静得好像连头疼都都没那么严重了,但激动的情绪还是很难平静。
房间里悠扬的旋律在耳边回荡,悲伤的基调加上细腻的节奏变化,仿佛一艘漂浮在大海上的船只,飘飘荡荡,时而随着波浪起伏,时而随风浮荡,一点点抚平了她的不安。
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走路声。
沈明衿走到她身边,坐到了身侧,低声说:“我们能不能不吵架了?”
然后握住她的手,“你现在就只有两个选择,第一,我重新追你,追到你愿意跟我在一起,第二,直接跟我结婚。”
“你不要妄想有第三种选择,因为我会不择手段的把你留在我身边,也不要觉得我是开玩笑,对你的所有事,我都很认真。”
宋清杳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感觉到他在靠近,灼热的呼吸就铺洒在脸上,弄得她有些痒。
“你睡着了也没事,反正就一句话,我要你。”
*
那天过后,宋清杳就没再见过沈明衿,但房间的安保变得更严格了,没人进得来,除非有他的允许。
她想出去,可以,必须有人陪同。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面对别人说出来话、做出来的事,她很难第一反应说自己的感受,就算说出来很大程度也跟真实的想法相悖。
比如那天跟沈明衿吵架,她实际上想说的是:走到这就够了,没必要因为过去而亏欠,也没必要因为这份亏欠把她看得这么重。
但说出口就变成了“你是觉得我没必要去是吗?”
真可怕。
无形之中,她就变得不像她了。
大年初五那天,他回来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换衣服,刚脱掉粉色的睡衣准备解内衣,但怎么解都解不开,就在这时,一双大掌就覆盖上来,帮她扣着后面的纽扣。她的心猛地颤了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脱掉还是要换新的?”
她脑子转不过弯来,回答,“脱掉。”
紧跟着,扣子就解开了,胸前一松,柔软的双峰得到释放,她才想起不对劲,连忙双手捂着胸口,“不,不对,是要穿上。”
“好。”他声音沙哑低沉,帮她把解开的扣子又扣了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时不时会碰到她肌肤。
站在他的角度,宋清杳瘦得有些过分,腰就一掌宽,但胸却一手握不住,他微微滚动喉结,遏制着翻涌的情绪,退后半步。
退后半步更涩了,肤白腰软、大尺度的动作和姿势都能轻而易举的做出来,甚至站着的时候一只脚可以轻而易举的挂到他的肩膀,完美的一字马,不知道想到什么,抬起手扯掉了领带,将领带捆在骨节分明的手上,好像这样能稍稍控制一下扬起来的欲望。
她匆匆忙忙的把睡衣套了回去,然后扭头看着他,撞入那双满是深邃的眼眸中时,心里很慌,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房间里的气温有些高了,沈明衿按着旁边的控制面板,把气温调到了25度。
“这几天办个了事,跟你有关,要不要听?”
她想了会,点头,“好。”
“我注册了一家公司,你是公司的股东,一般来说像你这样的股东得到的是onStock,也就是普通股份,但我给你的是优先股,在今后公司所涉及的所有条款都是优先股股东获得,另外这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签完即合同生效,需要跟你说明的是,这是一家珠宝公司,主做设计,公司规模不算大,跟凤瑞比起来就是小打小闹,但胜在优先股股东有权利决定任何事。”
宋清杳脑子又转不过弯来了。
看着他递过来的文件,没有接。
过了好一会,才说:“算是,我对沈家做的那些事的,报酬吗?”
沈明衿刚想说话,电话就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略有些不耐烦的挂断电话,说道:“不是——”
但电话又响了。
他看到号码后就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说:“你等我一下,我去见个人,很快回来。”
说完就把合同放在旁边走出门外。
当时已经七点多了,外面还下着雪。
宋清杳走到落地窗前往外望去,一片雾茫茫的,楼底下,有个女人站在那里,很快,沈明衿出现了,他们不知道在谈什么,女人看起来很激动。
她蹲了下来,才发现那个女人是阚静仪。
两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昏黄的路灯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突然,阚静仪抱住了沈明衿,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了。
宋清杳的表情怔了怔,想起来他们交往一年,但阚静仪陪了他三年。
所以她说什么来着。
他就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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