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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人。”
“谢谢嫂子。”
龚玥叫了五个队员,算上她一共六人,分成两辆车,陪着漫漫去了尊来酒店。
井觅初:“嫂子,你还真放心让她见谢钧那个侄女?”
宋听雪:“漫漫不是已经将谢小沫怎么帮她逃出岛的经过告诉我们了?我感觉谢小沫是真心在帮她。”
“嫂子,你别忘了,漫漫也说了,阳一帆设计怎么骗她的,怎么哄她上车,哄她在电话里对表姐说慌,故意提供错误信息,最后哄她上船去,直到被人电晕了,她才知道受骗了。就是因为她的错误信息,我们才找错了方向,花了那多时间。”井觅初叹气,“漫漫她没真正出去过,没见识过这个社会上人心的险恶。”
宋听雪:“那是以前的漫漫,现在的漫漫在岛上被困了三年,应该跟从前大不一样了,我们应该相信她。”
井觅初怔了一下,回想漫漫获救归来后,是和从前很不一样了。从前那个笑容天真烂漫的女孩眼里,有了深深的沉默。
“嫂子,我发现你还挺像个大嫂的。漫漫有你这位嫂子,挺好。”
宋听雪微微一笑,给睡着的温书颜掖好被角,“我答应过阿颜的,要好好照顾漫漫。”
尊来酒店,明亮舒适的餐厅里,温书漫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咖啡,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里,几乎可以俯瞰S市大半个市区,一条蜿蜒连绵的江水眼前缓缓流过。
“漫漫!”声音清亮又欣喜。
温书漫回头,就看见谢小沫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进来了,旁边应该是她的助理或者保镖,看到自己小姐行动不便,想扶又不敢扶。
温书漫上前要去扶着她,谢小沫委婉地避开了,“不用了,我能自己走的,这拐也用顺了。”
“你是骨折了吗?怎么受伤了也不告诉我?我好去看看你。”
“我叔叔找的那些人下手没个轻重,我在医院做了手术,里躺了两天才清醒,后来又听说了发生了很多事,也不知道你那时候怎么样了,就没联系你。”
两人点了菜,各点了一个西餐套餐。
在吃前菜的时候,谢小沫问:“听说你姐姐找到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我姐姐还在疗伤恢复中,出了点小问题,但是今天应该能解决了。”
“对不起,我代我叔叔替你道歉。我知道你在这三年里遭受的,单单一个道歉是远远不足以弥补对你的伤害。”
温书漫抿了抿唇,目光有些复杂,“你叔叔已经不在了……”
她想说,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她看了看对面的谢小沫,又将这句话默默吞了回去。
“对了,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在我叔叔身亡后,我就应该联系你的。但是我听说那时候你姐姐坠崖下落不明,你肯定很着急找你姐姐,我,我就拖到现在。”
谢小沫清了一下嗓子,“是我关于我叔叔的遗嘱,律师说要你在场,才能公布遗嘱。”
温书漫相当惊讶,“为什么你叔叔的遗嘱,需要我在场?”
“这个,我也不清楚。律师是这么告诉我的,让我尽快联系你。我这几天都会待呆在这里,等你想好了,可以带上律师,再来找我。”
吃完饭,温书漫要买单,谢小沫死活不让她埋单,“是我约你见面的。再说了,哪有让omega埋单的?”
温书漫:“你这是什么古老观念,omega怎么就不能埋单了?”
谢小沫红了脸,“不,不是这个意思……那下次,你让我请你吧。我们说好了,出了岛,我要请你好好吃一顿的。当然,我知道你是温家二小姐了,你现在一定不缺这顿饭。”
“你一定要请我吃饭?”
“嗯!”谢小沫重重一点头,目光明亮,“答应了你的事,一定要做到。”
温书漫看了她一眼,嘴角上扬,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谢小沫果然和她叔叔完全不一样,和她那位阴鸷疯狂的叔叔比,谢小沫阳光,又干净,像是早晨的太阳,充满了朝气。
“好啊,下次你请。”
谢小沫欣喜若狂,按捺住砰砰的心跳声,“嗯!”
等到温书漫回医院,井觅初听说谢小沫叫约她见面,竟是因为要她到场,谢钧的律师才肯宣布谢钧的遗嘱。
“谢钧在搞什么?难不成他把漫漫关了三年,死了还要留给漫漫一大笔债务?!谢氏怎么说,也是雄踞一方的巨头啊。”
宋听雪:“还是等漫漫听了遗嘱内容再说。漫漫,你和谢小沫约好了时间吗?”
温书漫摇了摇头,“过两天吧,我想等姐姐恢复了再说。”
晚上,宋听雪去洗澡,温书颜守在病床前。
睡着的温书颜,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鸦羽般轻颤,温书漫忍不住抚上她温润的脸颊,轻声呢喃,“姐姐,姐姐……”
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大概是六七岁,有一次自己生病了,不舒服就又哭又闹,姑姑那时候在国外出差。熊姨怎么哄都哄不住,她非要打电话给上课的姐姐,哭着说她想姐姐。
姐姐马上就跟老师请假回家了。哄着自己吃药,哄着自己睡觉,自己非要抱着她才肯睡觉。她还记得自己紧紧抱着姐姐,像一只小考拉那样,委屈地大哭,说她想爸爸,想妈妈,想妈妈抱抱。
姐姐温柔地拍着她,说,‘不哭啊,漫漫你有姐姐,姐姐抱抱你,姐姐抱着你。’
后来姐姐也被传染了,打针吃药,卧床休息。自己被熊姨禁止进入姐姐的房间,可她还是要偷偷跑进去。
‘姐姐,你痛不痛啊?你咳咳咳,胸口疼不疼?’
姐姐挣扎起来,拿起床头的口罩戴上,‘不疼呢。漫漫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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