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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喽啰不敢隐瞒,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虞归晚满意点头,扔给他们一根绳子,命令他们绑成一串粽子。
哪个动作慢点都会被廖姑用弹弓打脑袋,“没吃饭啊,快点!别让我师傅等!”
山匪也不敢回嘴,个个老实,抖着腿肚子下山坡,廖姑在后面挥鞭子,像赶羊似的将他们赶到路口。虞归晚让野狼继续隐匿行踪,然后割下那些死透的山匪的脑袋,串在一根棍子上提着。
血腥的场面让也算见过生死的家丁们脸色发白,车夫没忍住,跑到旁边呕吐不止,钱打钱二尚且稳得住,但也被虞归晚的残忍惊到,对这些杀人越货的山匪没什么好同情,很多无辜之人都死在他们手上,可……
钱二撇过脸,不忍看。
钱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舒服,小心问道:“这是要?”
“挂起来警示用。”
虞归晚很淡定,没觉得这样有何不对,还让那些山匪捧着自己死去同伴的脑袋走在车队两边,顺利通过最危险的这段山路。
不是没有其他山匪藏在山坡等着捡漏,可等他们看清两边的人,都吓尿裤子了,谁还敢动,丢下刀就跑。
被自家大王派出来打探消息的小跑腿连滚带爬回去禀报这一状况,老虎寨的寨主气到翻白眼,又慑于对手的实力没敢出来,倒是那个传闻中的阎罗娘得知这一消息后哈哈大笑,大赞虞归晚是个人才,待她回程定要请到寨中做客,好酒好菜招待。
钱老爷的家丁们缓过来后也对虞归晚很叹服,手段是残忍了点,但管用啊,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安稳过了山道,换以前都不敢想,就算有镖师护卫,他们也是要跟山匪交手,运气不好也要见阎王,要不怎么管这里叫阎罗山呢,他们这种靠主人家赏饭吃的,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
河渠县都能翻地播种了,这里还冷的彻骨,虞归晚骑在马上,北地的寒风刮到脸生疼,她拉好赭色的布巾包住脸,挥鞭呵斥山匪走快点。
“要是耽误了行程,我把你们烤熟了当下酒菜。”
低沉的嗓音回荡在山道,唬的一众山匪心肝颤抖,怕死马上这尊杀神。
廖姑坐在堆满粮袋的大车上,正手舞足蹈跟好奇心重的家丁讲自己师傅是如何单枪匹马制服山匪,听得家丁大张嘴巴,连道厉害,难怪自家老爷要花比平时多一倍的银子雇虞师傅送货。
“你师傅身手真了得。”
“那是自然。”
“你一个小姑娘,也挺厉害,杀人都不害怕?”
“我杀的都是坏人,这叫惩奸除恶,为民除害。”
过了阎罗山,后面的路就好走些了,十车货都完好无损,人也没事,钱大钱二松了口气的同时对虞归晚颇为钦佩和感激。
到偏关小镇后,钱大把山匪押到衙门,这些杀千刀的,终于蹲大牢了。
偏关小镇的商坊只有河渠县三分之一,却热闹非凡,钱老爷的十车米粮在这里是紧俏货,几个鼻高深目长相粗旷的关外商人围过来跟钱大钱二讨价还价。
双方的手在袖笼中明争暗斗,关外商人表示自己很真诚,这个已经是最高价,钱大笑而不语,摇摇头,现在还能往偏关贩卖粮食的可没有几家,价格三翻都不愁没人买。
这里没自己事,虞归晚带廖姑和程伯在附近乱逛。
偏关民风彪悍,街上做买卖的都是臂膀粗圆的壮汉和健妇,新鲜宰杀的牛羊血淋淋摆在摊上,吆喝声震耳欲聋,其中夹着烤肉、烤包子、手抓饭、烤馕饼以及各种刺鼻香料的叫卖。
路上风餐露宿,都没好好吃过饭,闻着肉香虞归晚就觉得饿,选了处有羊汤的摊位坐下,跟热情的老板要了三大碗羊杂汤、一碟烤包子、一盘烤羊排、一大捧烤肉串,三人大快朵颐,撒了香料的烤羊排和烤肉非常对虞归晚的胃口,当即决定回程时要捎上几大包香料。
街边卖皮毛、肉干的也不少,不过都是关外进来的游牧民族,价格比在河渠县便宜很多,他们大部分都只收粮食、盐,只要少数人会要银子。
关外不产盐,他们吃的盐全部来自大雍,朝廷对盐的把控很严格,只有固定几家盐商可售卖,所以异常珍贵,不轻易能买到。
虞归晚眼神好,瞥见有几个人躲在角落鬼鬼祟祟交易,露出一角的货物分明就是细盐。
“官商勾结贩卖私盐的不知道有多少,这不奇怪。”程伯小声说道。
虞归晚了然,又问:“怎么带出关?”
她才见关口有重兵把守,出入都需路引和通关文牒,货物也要打开一一检查。
“只要不是刀箭铁具,守城的官兵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也是拿了孝敬的。”
虞归晚神色微动,要是如此便好办多了。
那边,钱大在商坊内卖了五车粮,余下五车要运出关,与关外的部落族长当面交易。
钱大要带家丁和车夫先吃饭,虞归晚三个已经吃过了,就没有跟他们一块,约定好在关口汇合,虞归晚便带自己的人再四处逛逛,合计着回程时除了香料还要带什么。
关外比关内凶险,钱大没让家丁都跟出去,留了几个在镇上落脚的客栈,若是约定时间内他们回不来,这几人就拿着先前五车货的银票回河渠县报信。
运货出关需要给一笔过路费,还要孝敬守城官兵,好不容易出了关口,迎面刮来的寒风险些将人刮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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