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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松了一口气,待少年们都走远了。
她轻轻唤了一声:“世子爷。”
陆执方朝她抖抖那筐药,“搬哪儿去?”
“屋里边。”馥梨伸手一指。
陆执方的声音在半掩的门后模糊:“屋里哪边?”
她提了裙摆,迈过去,“就在药架子旁……”手腕倏尔被扣上,一拽,人被拉到了他身前。青年身量高挑而肌理轻薄,她所碰到的胸疼和手臂都是硬的。
“世子爷。”
“该叫师兄了。”
陆执方拇指摁上她的唇,摩挲了两下。
那水润红唇无比乖顺,开阖间吐出轻飘飘的两字:“师兄。”听起来有些新鲜,有些特别。
陆执方还想再听一遍。
馥梨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微张的齿关里,舌尖在他指腹上浅浅扫过了一下,濡湿温软,即刻就唤起了这些天来时常入梦侵扰他好眠的回忆。
身体反应比他更快,意识到时,已缠住那片温软,像灵蛇咬住猎物。馥梨仰起臻首,闻到了陆执方身上的那股熟悉冷香,被他体温烘成清爽的味道。许久未亲近过,骤然再相贴,她身体起了一阵轻轻的战栗。
可门扉只阖了一半,随时会有人回来。
馥梨分出心神去看,唇上却被重重磨了一下,继而是轻轻的咬,陆执方手掌在她腰侧掐了下,强迫她专注在自己身上,却蓦然听见一声问:
“小梨儿,你在屋里吗?”
是沈霜月的声音。
人离得不远,已入了院子,脚步声停顿在门外。
馥梨惊得一颤,艰难挣出自己的唇,“我在……”
陆执方双臂圈着她不放,像是要挤出她胸腔最后的一丝呼吸盈余。馥梨眸中雾蒙蒙一层,推他推不动,又不敢说话,生怕师娘听见,只能委委屈屈地看他。
半晌,陆执方心软松开了人。
馥梨从他身侧走过:“师娘找我什么事?”
“我方才听宾客说,明日在溪阳巷有义诊,夜里在东市还有花灯会。你想跟我去,还是想留在这里?”
“我跟师娘去。”
“那你收拾一套换洗衣裳,我们住一夜客栈。”
“好。”
“要是看到执方了,让他去前头。宴席还未散,他自己溜出来了,没规没矩。”
屋内,陆执方靠着薄墙失笑,师娘表面上骂他不陪宾客没规没矩,实际上是猜出他在这里了。馥梨也听懂了,进来撵他,“世子爷快些去宴客,别在这里。”
“你是半点不想我。”
陆执方点点她额头,越过她出了屋。他明日还要去大理寺上衙,老师寿宴散了就要往城里赶去。
沈霜月说的义诊,在溪阳巷,即城西十三巷,聚集很多贫民。义诊对象正是这些没钱看大夫的贫民。
城内各大有名声的医馆,都派人去了。
馥梨跟着沈霜月,给她记药方。此外,有一些应时疾病的药剂,一早就配备好了存在医箱里。沈霜月每每遇到对症的,馥梨替她翻找出来,详细叮嘱煎药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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