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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怎么可能呢?
她变了,却什么也没变,她的灵魂依旧是那么熠熠生辉,那不会因为灵魂在神明的躯壳还是人类的躯壳就有所改变。
他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璀璨的灵魂,从来就没有任何改变。
而此时,风吹起落在她两颊的长发,蓝色的眼眸像是大海一样清澈又美丽。路德维希轻轻地笑了,是的,从来就没有任何变化。
野生荆棘与薄暮之星(11)我在我的……
我在我的纬度上
却做着候鸟的梦
梦见白雪,梦见结冰的路面
朱红的宫墙后
一口沉闷的大钟
撕裂着纹丝不动的黄昏
——舒婷
酒馆里最不缺的是就是酒鬼。他们在没喝醉前有不同的名字,有特别的人生,但是一旦喝醉,他们便只有一个统一的名字,那就是酒鬼。
凯亚不讨厌酒鬼,相反,他相当喜欢这群人。
他们在酒后总是百无遮拦,就像烂透的人生一样去掉那层装模作样的矫饰反而烂得可爱了起来,那是因为真实,又或者说有着残酷的美感。没人说得清一个醉鬼是怎么毁灭了自己正常的人生,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喝得酩酊大醉,今日如此,昨日如此,明日亦是如此,然后他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酒精患者,一个不依靠酒就无法生存下去的疯子。
【天使的馈赠】讨厌这样的酒鬼,因为这帮人往往最后穷困到没钱喝酒。
但是凯亚以一种相当辩证的眼光看他们,就像是在一堆垃圾里面淘金子。大部分酒鬼的话都不值得信,他们就像得了癔症一样疯狂,但是极少部分酒鬼会在酒后展示自己的真实,他们的人生仿佛都浓缩在酒精之中,只等你坐在他们身边,同饮这人生的美酒。
“克里米亚先生。”
凯亚像是泥鳅一样挤进一个小角落里。这里放着一张不大的桌子,一张昏黄像是老花眼的油灯,还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
那个男人没有反应,他的脸因为长期的醉生梦死浮肿得像河里翻肚皮的红金鱼。
凯亚伸手推了一把,男人才悠悠转醒,他困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皮,瞧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黑皮小少爷,他揶揄道,“哟,这不是凯亚少爷吗?有何贵干,这几日不忙着处理雪山的事,反倒有时间陪我这个醉鬼。”
他打了个酒嗝,酒精混着胃液有种反胃的恶心感。凯亚还是笑眯眯地,他冲侍者打了个响指,侍者便端着两杯黄金色的酒走了过来。凯亚把其中一杯酒推到男人面前,“来喝点这个解解酒吧。”
男人看着那杯酒,轻蔑地哼了一声。低度酒,里面加了大量的冰块,口感微甜,新手才喜欢的玩意儿。“这不够给劲儿,老兄。你向我问情报,就拿这玩意招待我?”
“一点点的开胃酒,”凯
亚俏皮地说,然后看了眼男人放在身下的手,“而且你现在胃烧得难受。烈酒我随时都可以请你,但是现在就请接受我的善意,我们不是朋友吗?”冰蓝色的眼睛里面带点关切的暖意,这是凯亚擅长的“把戏”。一贯谈生意,只会适得其反,不如在合适的时机,献上一点“微不足道”的关心。
男人又哼了一声,“朋友?”他端起那杯酒,倒是没有反驳这个说法。
摇晃着酒液,在昏黄的灯光下液体呈现出一种通透的色泽,清澈见底得就像纯净水一样。“说吧,你想问什么?”
没有再兜圈子,克里米亚直接开口了。他是个情报贩子,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凯亚一个人聪明到收集这些醉鬼的话,他早就深谙此道。只是,他跟凯亚不同,他是个真正的酒鬼。只是比其他的酒鬼更难喝醉。
他平时就像团烂泥一样瘫倒在酒桌上,然后情报就会像酒液一样倒入他的耳朵里,他咀嚼,然后咽下。
现在就是吐出来的时候了。
“老兄,你对【天空孤儿院】的加西亚夫妇有什么见解吗?”
“他们啊”,男人想了一会儿,“两个烂好人。”
凯亚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他凑近了克里米亚,几乎就要贴上他的耳朵。“那我悄悄告诉老哥,加西亚夫人可向骑士团控告过她的丈夫……”
克里米亚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凯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两口子感情一直很稳定。”
“那可真是怪了,你觉得加西亚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少爷,我只是个情报贩子,不是侦探。”他搓了搓手指,比了一个数。只要开价足够,情报贩子倒也不是不可以兼职一下侦探。
凯亚识趣地从兜里摸出一大把摩拉,把这些闪着金光的可爱玩意推成一座小小的金币山。
克里米亚把那杯酒浇在金币山上,金黄的酒液像是给摩拉注入了流动的生命力,“现在够劲儿了,老兄。”他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
“所以,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克里米亚神经兮兮地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他示意凯亚把耳朵凑近过来听。“是为了报复某个人吧,女人的复仇心可是很重的。”
“报复谁?”
克里米亚把凯亚一把推开,“不好意思,这是另外的价格。”
“你要多少?”凯亚皱了皱眉,虽然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来说就不是事,但是他嗅到了大麻烦的气息。
“我的买命钱。”克里米亚开玩笑般地说着,脸上依旧是那副酒鬼有些神经的表情,可是笑容像是凝固了一样。
他不笑了。
凯亚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乐呵呵地像是调笑一样,“所以,那价值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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