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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裴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
被人拒绝了,一个人被困在教室里回不去,一般人都会委屈,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这样以为。
轻轻浅浅的脚步声从门口一直踩到月侵衣桌边,他察觉到身上落了一道视线,还没来得及想就听见了裴砚的声音,“又哭了?”
他慢半拍地抬了头,闪着一丝亮光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裴砚。
脸上没有眼泪的痕迹,只有些许茫然。
裴砚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裴砚垂着眼在他脸上巡视,没有找到一点水迹后心上的怪异感稍稍散去些。
他先回的宿舍,司岑回来时身后没有跟着洛听晚,他就猜到洛听晚肯定是被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才来?他连自己为什么要来都还没弄清楚。
洛听晚没少为难他,找到机会就会冷言冷语刺他几句,他不在意,但也知道这是恶意,洛听晚被困在教室里跟他没关系,他明明可以不来的。
但他来了,甚至还在担心洛听晚有没有哭。
裴砚牵着月侵衣回去了,他不敢走楼梯,是裴砚背着他走的。
趴在裴砚背上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裴砚没那么讨厌了。
月侵衣的呼吸一点点洒在裴砚脖颈间,带着些热意的空气打着卷又勾缠上他白皙的耳垂。
他第一次被裴砚背,手臂没有环上去,只将手掌轻轻搭在裴砚肩膀上。
裴砚比他高,他站上台阶趴在裴砚背上的时候脚都碰不到地,只能遥遥地在空气里晃。
楼道里有一盏灯坏了,忽闪忽闪的,裴砚背着人,脚步偶尔被背后源源不断的热度打乱,耳垂上时不时被温热的呼吸轻扫过,洛听晚的脸和他离得很近,有时会短暂的从他颈上的皮肤上蹭过。
两人的呼吸挨得近,裴砚的呼吸时轻时重,节奏全被打乱了。
感觉到背后的人往下滑了些,他的动了动,把人往上颠了些。
月侵衣没反应过来,手从裴砚肩膀上滑落,再回过神来,他的手臂已经紧紧圈在裴砚脖颈上。
他的头贴着裴砚的颈窝,发尾垂落,扫在裴砚皮肤上的时候又像是在他心上拂过,痒意蔓延,裴砚忍不住偏过头,却被紧紧缠着的手臂制止,只能被迫地,接受月侵衣的触碰。
情绪又被挑起,他很少会有这种怪异的感受,下意识地想逃避。
裴砚的脚步走得快了,刚走到平地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放下来。
他松了手,屈下膝盖好让月侵衣下来。
他着急摆脱莫名情绪的行为很容易被误解,月侵衣以为自己被嫌弃了,环着裴砚脖颈的手不肯松开,腿也紧紧地缠着裴砚的腰。
月侵衣凑到他耳边,堪称蛮横道:“继续背我。”
他搂得紧,说话时嘴唇在裴砚耳垂上擦过,自己却没注意到。
裴砚的腰腹被他紧夹着,忍住了抬手揉自己耳垂的动作,只是问:“为什么?”
月侵衣本来想让他少废话,却想到自己现在看不见,到嘴边的话忽然变了:“我喜欢你背我。”
他的腿夹得酸,身体总是往下掉,只能拼命勾着裴砚的肩膀往上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他掉下去的前一刻,裴砚的手托住了他的腿,将他往上背了些。
原本只占了一小块地盘的情绪在月侵衣的动作下不断扩大,他不能让这股莫名的情绪再蔓延了,只能背着月侵衣继续走。
看到安稳坐在自己床上的月侵衣,司岑擦头发的动作慢了半拍,一滴水从他发间坠落,砸在他脖颈上后慢慢滑进衣服里,水滴的温度慢慢散去,滑到他腹间时已经凉了。
他看了一眼坐在桌前的裴砚,对方没看他,正拿着笔不知道写什么,他也就没说话,把这个插曲扔到一边,和晚上月侵衣找他一起回宿舍时产生的奇怪心思扔一起。
第二天月侵衣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模模糊糊看见了一点光,再睁开的时候已经能看得清个大概。
原来失明不是长期性的。
他从床上爬起来,司岑早就走了,按理来说这个点裴砚也不会在宿舍里的,但他偏偏就在。
月侵衣一下床,他的视线就转了过来。
还没出声,就见月侵衣毫不费劲地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然后往卫生间去,裴砚神色微怔,没有继续开口。
等月侵衣再出来的时候裴砚已经不见了,他才清醒过来的脑袋转了转,“刚才裴砚不会是在等我吧?”
系统的话毫不留情:“就凭你每天欺负他的?”
月侵衣想了想也是,不继续纠结,从椅子上抓起书包就跑。
要迟到了。
算好时间了的,七分钟跑过去还是够的,可他漏算了自己带着心脏病,跑两步就喘得不行,眼前微微发黑,吓得他不敢再跑了,最后慢慢走过去的,铃声响完他才进的教室。
进教室的前一段距离跑了两步,坐到椅子上的时候还在喘气,脸上粉粉的,下巴尖在白净的手臂上戳出一个窝窝,累得不行的样子。
他走到座位上带起的微风吹跑了裴砚手里捏着那页纸,引得裴砚偏头看了他一眼,他没注意到,趴在桌上懒懒散散地翻开了书,也不看,就装装样子。
凭着洛听晚的家世还有那张脸,原先围在他身边的人还挺多的,后来他的身世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学校里,那些人也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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