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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装的是什么?”夺过锦囊后,又有些近乡情怯之意,不敢拆开来看。
杜谦摇头:“儿子还没看,只想着拿回来后,同祖母和各位长辈们一起看。”
“快打开!”杜老太君等不及,高喊起来。
安国公见状,立刻拆开锦囊。众人目光也都落在这锦囊上,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似是都在屏住呼吸,等待一个结果。
可锦囊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安国公不信,将锦囊的口子往下,使劲倒,似是想要从里面倒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可已经把那锦囊整个从里往外卷起来,也没看到里面留有什么字条。
众人看得都着急。
杜谦站在一旁,更是急得
一头的汗。
安国公仍不死心,问:“是不是路途中被人掉包了?”
“不会!”杜谦语气坚定,“拿到之后儿子就藏进了袖子里,一路上快马加鞭,更是不曾遇到过什么人、什么事,谁会掉包?”
“那就是本来里面就什么都没有?”安国公神色冷峻,已经放弃了继续寻找,而是捏着锦囊的缎面儿将手背在腰后,一脸凝重道,“这是什么意思?金安寺的高僧在暗示什么?”金安寺是京郊附近最富盛名的寺庙,香火极旺。
里面的僧侣也都德高望重,十分得京中众人尊重。所以,安国公自然不会怀疑是否是金安寺的高僧在戏耍他们杜家。
只觉得是,这空空的锦囊,另有深意存在。
静默之后,安国公交代自己儿子:“你再打马往金安寺去一趟,把这锦囊去给金安寺的住持看,问是不是这个。”虽儿子说一路中不曾见过什么人,但总还是怕是被人给掉包了。
杜谦自然立刻应是。
杜谦离开后,安国公则安抚众人道:“大家且都先散了,之后但凡有任何消息,都会告知到各人院中。”又转身看向自己母亲,“娘,您就算再思念小妹,也得爱惜自己个儿身子。”其实安国公并没觉得自己死去的妹妹会死而复生。
吴家人亲眼看着她病逝,又亲自为她下葬的。完全死了二十年之久的一个人,又怎会再活生生的回到这些活人身边呢?
可显然母亲是对此抱有很大希望的,他不想绝了她老人家的念想。所以有些话,自然不敢说得太明白。
冷静下来后的杜老太君,沉沉叹息一声,目光一一从面前这些子孙身上划过。她素来是仁厚的老人家,不愿折腾小辈们,更不愿给他们添麻烦。
所以,即便是想尽快知道真相,她也克制住了自己欲望,只说:“你们都先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奉。”
安国公夫人朝丈夫看去一眼,见丈夫冲自己略略颔首了,她这才朝一旁老夫人告辞说:“那娘好好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又说,“但凡有什么,娘定差人去找我。”
“放心,去吧。”杜老太君冲儿媳妇们、孙媳妇们都挥了手,“都回吧。”
安国公夫人带着一干人退出去后,老夫人整个房间又空荡下来。
安国公没走,叶雅芙夫妇也没走。
这会儿,叶雅芙则又往杜老太君身边去,挨着她坐,并紧紧攥握住她手:“外祖母您放心,我们这么多人在呢,定会把一切真相都弄得水落石出的。”
杜老太君则眼眶含泪,手反握住叶雅芙手,哽咽说:“如今咱们一家都很团圆,就差你娘了。你说,若你娘还在,那该多好。”说着,便呜呜咽咽的,竟哭了起来。
见老人家如此可怜的受着思女之苦,叶雅芙也不忍心,竟跟着垂泪。
可她除了说些鼓励的话、除了陪着她老人家,也不能说别的。
那边,安国公悄然走到吴兆省身旁,把他叫去了外头说话。
吴容秉见状,也默默跟了出去。
到了外间,只听安国公问吴兆省:“当年……小妹之事可否有可能出现差错?有没有可能……小妹其实没死?”
吴兆省一时没答这个话,只是久久的静默住。
他在认真回想着二十年前的一切。
待得完全回想起来后,这才认真着回答说:“没可能。娘子是病死在我怀里的,是我亲眼瞧见她咽下的最后一口气,也是我亲手为她下葬的。”虽然吴兆省也无比希望发妻当初其实没死,可事实摆在眼前,她当时就是死在他怀里的。
原本还抱有希望、悬着的一口气,在听到这个话后,泄了下来。
安国公只点点头:“知道了。”
吴容秉静立一旁,只见他微垂眸,似是在深思什么。片刻后,便又抬起头,朝舅父和父亲走来。
“或许……该派个人回富阳去看看。虽然事后多年再开棺验尸乃不孝,但为母亲……不孝也就不孝了。”
这件事,还真得吴容秉亲自回去一趟。
但朝堂上的事……
安国公道:“你安心回去办这件事,朝堂上有舅父在,谁也不会为难你。”安国公说,“明儿一早你亲自去向陛下请个假,就说……就说如今已经认了外祖一家,且父亲兄弟都在京城,不好叫母亲尸骨独留老家。此去……是想去母亲坟前探望,再则,把母亲灵位从老家带回京中,以全外祖母老人家的思女之情。”
如今朝中,吴容秉很受倚重。所以,他轻易是离不开的。
但若是为这桩事而去,天子念着旧日时同小妹的情分,肯定会同意。
何况,还搬出了母亲老人家。就算陛下仍不应允,太后那里也是会劝他的。
吴容秉颔首:“是。”
次日一早,吴容秉照着舅父安国公所说去天子跟前请辞半年。天子略思忖片刻后,倒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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