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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被人叫醒的时候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听到旁边有人叫她,下意识朝那一滚,伸手摸到了一手油光水滑的羽毛。
平日里一掀翅膀就能把屋子掀翻的魔王大人,这会儿被人拉住了一只翅膀,浑身僵硬的站在原地,半点不敢动弹,生怕把这小丫头也一起掀飞到三百里之外。
“芙蕾·霍华德!”
魔王咬牙切齿的声音再次响起,芙蕾终于睁开了眼睛。
窗外的月亮还挂在上头,一点没有日出的迹象,提醒着睡梦中刚惊醒的人,现在正是睡眠的大好时机。
她看着夜色如洗的窗外,终究是敢怒不敢言地看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魔王大人,有些委屈地开口:“怎么啦?魔王大人。”
梅利莎从窗口探出个脑袋,笑眯眯地朝芙蕾伸出手:“是笨蛋王子找你哦,今晚王都可是出了大事,好大的一把火!”
芙蕾的脑袋瞬间清醒,一个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匆匆走向衣柜:“稍等我穿件衣服就来。”
说着他动作一顿,回头看向魔王,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咳。”芙蕾清了清嗓子提醒他,“魔王大人不是变成小蜘蛛,就可以假装自己不在的。”
窗台上正往外爬的小蜘蛛,愤怒地抬了抬前腿,魔王的声音传来:“我知道!你没看见我还在往外走吗!”
芙蕾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非常感谢您的绅士,魔王大人。”
到最后这趟旅程也没有麻烦梅利莎,魔王大人亲自抱着芙蕾前往了王宫,在半空中赶路的时候,他顺便告诉了芙蕾今夜发生的事情:“乔纳德家起了一场大火,除了露西·乔纳德以外,所有人都被烧死了。最麻烦的是,有人号称看见了伊丽莎白的身影,穿着一件遮掩面容的灰袍。这件事连国王都惊动了,半夜三更召唤贵族开会呢,露西·乔纳德也被接到王宫里保护起来了。”
芙蕾拧了拧眉头,她显然更倾向于不是伊丽莎白做的:“除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没有任何能够指向伊丽莎白的证据吧?三大贵族家的女儿,不会因为这点莫须有的指控而背上罪名的。”
魔王微微点头,赞同了她的说法:“是的,但这就更麻烦了。”
芙蕾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是竞争王位,如果伊丽莎白拿不出任何反驳的证据,却依然无罪的话……他们就能借机,在王都宣传卡文迪许家利用权势包庇自己的继承者。”
“再加上她和王子、露西小姐的爱恨情仇,添油加醋的荒唐故事说不定会传到邻国去,可不能小看了民众对这种八卦的热情程度。”
魔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悄然落在了王宫内部。
芙蕾一回生二回熟,熟练地从王子殿下的窗台上爬了进去。
阿尔弗雷德王子坐在书房内,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尽管难以掩饰脸上的焦急,他还是露出了相当无言的表情,先说了一句废话:“为什么你过来的时候不用晕?”
芙蕾无奈地笑了一声:“先说正事吧,王子殿下。”
“记得不要发出声音。”王子点头,朝她招招手,芙蕾这才注意到,书房的墙上有一块巴掌大的正方形小门,王子悄悄把它拨开——从这里居然能看到国王隔壁议事的姿态,就连声音也清清楚楚的传了过来。
王子早有准备地把纸笔递给芙蕾和魔王,自己手里也拿了一份。
芙蕾一边竖起耳朵听那边的对话,一边写下:“我有错过什么重点吗?”
王子刷刷回复:“没有,好戏才刚刚开始,他们也没比你来的早多少。”
芙蕾略略点头。
他们或许得到消息的时间比自己早,但怎么也没有魔王跑得快。
三大贵族的家主都赫然在列,除了邦奇先生已经出发前往边境,来的是他的弟弟,贝利主教。
除此以外还零零散散,坐了不少贵族。
大多数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他们争执不休,似乎在讨论这件事究竟和伊丽莎白有没有关系。
“有人看见了!伊丽莎白出现在火场!”
“呵,只是看到一个穿着斗篷的人就能说是伊丽莎白的话,栽赃也太容易了一点。”卡文迪许公爵冷哼一声,显得很有威严,但也有资格参加这样议事会的,都不是小贵族出身,对方显然也并不买账。
很快有人反驳:“如果真的有人告诉我,清晰的看到了伊丽莎白的面容,我还不太会相信,毕竟没有谁会傻到不做一点遮挡就去犯罪。”
“而且,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栽赃给她的法师塔的法师已经确认了,这确实是魔法做的!邦尼夫人,是艾拉小姐亲自确认的吧?”
邦尼夫人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艾拉那个蠢丫头已经被我好好教训过一遍了,她当时可什么都没有回答,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邦尼家族似乎并不打算掺和这件事。
卡文迪许公爵的面色稍稍缓和,他扫视一圈:“先不说王都内还是有几个人能用火系魔法的,就算真的是魔法,也有可能是用魔法卷轴制造的火灾。伊丽莎白当天晚上绝对没有出去,她的女仆就在门口守着。”
有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什么时候自家的女仆也能当做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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