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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锐鸣俯身,低声说了句“没事”,然后反应极快地弹跃起来,伸手把前面一人往后猛地一拽,小臂死死箍住对方的颈。
“下车。”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里,闻锐鸣的嗓音充满威胁,眼神更是写满警惕和攻击性。他就像蛰伏多日的猛兽,该亮爪时毫不含糊,有他守在章寻身前那就谁也别想靠近。
另外两人被他狠厉的气势震慑,又看到同伴的脖子被他勒住,脸色都开始发青,绝不敢轻举妄动。
章寻被掳上车时手臂受了伤,路上又被绑着不能动弹,此刻艰难地喘息,汗水打湿了刘海,但终于脱力地半合上眼皮,紧绷的神经莫名松弛。
“咱们三个会怕你一个?老二,走!下去抄家伙。”
两人下车直奔后备厢,闻锐鸣也拖着手里的那个,下去就踢上车门。
三对一的局面,闻锐鸣手里有“人质”,他们手里有带九十度弯、比大拇指还粗的铁钩。
隧道口风大,不时还有车经过,看到这场景纷纷加足马力开走不敢停留。
对面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想让对方先上,最后决定干脆一起上。
“妈的,看是你骨头硬还是我们的家伙硬!”
他们一个攻左路一个袭右路,铁钩劈得猎猎作响,但都被闻锐鸣身手敏捷地挡开。只有一下劈在了自己人的大腿上,疼得那人厉声叫痛:“你们他妈的看准点儿再打啊!”
刚说完话他就被闻锐鸣扳肩曲膝顶在后腰。这一下下腿极狠,平时在部队就是专门用来废对方行动力的,但又不至于像踢小腿那样让人骨折。
效果也的确达到了,那人惨叫着跪地,之后连爬都爬不起来。
其他两个见势冲上来,铁钩的钩子直冲闻锐鸣,闻锐鸣头一偏躲过左边那个,同时伸手握住右侧那根,顺势就将对手牵制住,砰一声把人按在了车门上。
“狗日的去你……”
狠话骂到一半突然不骂了,因为钩子离眼球就只差两厘米左右,此情此景谁还敢动?
并且,刚刚打斗间铁钩划过车身,留下近十公分的深壑。这要是划在人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回头看向剩下的那个,闻锐鸣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摄人,像是在说:下一个就到你了。
“哥们儿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剩下那人舌头都开始有点儿打结,两只手紧紧攥着自己那把铁钩,看样子攻击力大概就剩下半成不到。他装模作样地往前挥了几下,然后就扔下家伙拔腿跑了。
惊心动魄的一程终于结束,明明才半小时,但危险仿佛把时间无限拉长,直到现在才解除警报。
抽掉车门上的铁钩,闻锐鸣一只手攥住对方两边手腕,另一只手拉开后车门。
章寻缓过一口气,半靠在车后,微微偏着头,碎发湿漉漉的。
“老板。”闻锐鸣拖人进车,“帮我个忙,把他手腕握住别让他跑了,我替你解绳子。”
章寻撑起身体,被绑住的双手总算还能动。
然后闻锐鸣解开章寻手腕和脚踝上的捆绳,用它们把那两人的手脚绑起来,另一头栓在车轮毂上,接着拿电话报了警。
做完这些还没完,他又去检查车里和后备厢里还有什么可疑物品,直到确定没其他威胁,才回到后座查看章寻的情况。
章寻正在低头检查手臂。他抬着右手,前额覆了层薄汗,紧绷的唇不知何时破了口,修长的睫毛轻微动着,呼吸节奏比平常稍快。
“伤到哪儿了?给我看看。”闻锐鸣左腿一屈,单膝跪上后座,身体向前倾,章寻眼前光线立刻就被挡掉。
想握他的手腕,闻锐鸣动作忽然稍顿,问:“能碰你吗。”
看向章寻的脸,见他没有排斥的意思,闻锐鸣才抬起他的小臂检查伤口。
“流血了,不过划得不深。”
一道食指长的伤在章寻右臂中间部位,皮肤边缘渗的血已经快干了,看来应该伤得并不重。闻锐鸣皱了皱眉,章寻说:“兜里有创口贴,我自己拿。”
本来是给谢炎的,反而在他身上派上了用场。
章寻想用左手贴,闻锐鸣接过帮他。
“我来。”
这么惊心动魄的一晚,车里边此刻却很安静,大灯有节奏地打着双闪。闻锐鸣碰到泛红的皮肤,章寻轻微嘶了一声。
“抱歉。”他抬头看向章寻,但是章寻目光落在伤处。
“不要紧,今晚应该是我多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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