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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他们在部队,新兵蛋子第一年都挨欺负,老规矩了,就梁暮云不服,谁搞他第二天他就要搞回去,明的不行就来阴的,手段层出不求两边断断续续斗了能有一年,直到来了新一期,双方才不约而同止战。
后来退伍,梁暮云开始做生意,难免有人使绊子,比赛打不过,就撬他们选手,顾打假赛的恶心他,一开始势单力薄梁暮云也不吭声,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忘了的时候,才发现那些搞过他的人渐渐都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了,梁暮云倒是长青不败。
自此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人不是个良善好招惹的,玩的明白落井下石,也最懂收敛锋芒。
夏陵在后座一字不落的听着,总觉得钱石说的不是梁暮云。
梁暮云才不像他说的那么阴险,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他单方面决定今天不和钱石讲话了。
到了地方,霍风看样子就是常客,到哪都有人认识他,但他却也不是谁都搭理。
钱石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也自在的很,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风穿过喉腔,得意着炫耀:“咋样,小夏陵,还是咱大东北漂亮吧。”
夏陵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答话,转头去找纪瑶了。
钱石一头雾水:???
纪瑶正在离霍风两米远的一方和脚底下的雪较劲,那小小一块地方马上就让他戳了个坑。
夏陵伸手把他拉了起来,好奇问道:“你怎么和他一块来?”
纪瑶说起来就生气,上次霍风说让他们去他的酒吧继续唱歌,他一开始不敢去,后来因为那天闹了事,被这条街的酒吧都知道了,实在是没有地方再要他们,纪瑶只好硬着头皮又去了oor。
霍风确实没骗他,他刚找了酒吧经理,经理就说九爷都交代好了,也没人敢再找他们麻烦。
哦,霍风行九,大家不是叫他九哥就叫九爷,纪瑶总背后吐槽他像个黑社会。
他们就在霍风的地盘平安无事的唱了下去,他也是后来才知道,霍风产业多得是,很少来吧里。
不来正好,纪瑶正好怵他。
好死不死,霍风再来的时候,纪瑶又闹事了,还砸了个桌子,给霍风气的不轻。
夏陵听明白了:“所以,你来是因为欠他一张桌子?”
纪瑶比了个手势,一点就炸的吐槽:“那是桌子吗?不知道真假,他说那桌子这个价,这么多钱能买我命了!”
夏陵估计着,撇了霍风一眼,没敢说霍风要想买你命,好像用不了这么多钱,但他怕吓到纪瑶,没敢说。
夏陵会看一点面相,霍风这个人命里带煞,人命没过过手,但是其他的肯定没少干,纪瑶看着脾气爆,其实心思单纯,霍风糊弄他手到擒来,脑子都不用动。
“总之你,离他远点。”
非必要,他希望梁暮云也离他远点。
纪瑶白了夏陵一眼,瘪了瘪嘴反驳:“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霍风同梁暮云站在吸烟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梁暮云留了半个眼睛给夏陵,霍风好笑道:“我看他鬼精的很,吃不了亏,你不用看的这么紧。”
梁暮云没解释,只当霍风不知道夏陵的情况。
“信不信这俩小崽子正说我坏话呢?”
梁暮云挑挑眉,想起了什么试探道:“纪瑶怎么……”
“放心吧,看他好玩我逗逗他。”霍风摆了摆手:“再说了,出来玩死气沉沉的有什么意思,梁老板又不爱随便找搭子,带俩小的也有点活力。”
“东北冬天太冷,干不成什么正经事,不如我带你们到处转转,来了东北不上长白山怎么行。”
梁暮云沉得住气,笑道:“那我不和九爷客气了。”
“啧,你甭叫我这个,显得我岁数比你还大,d,再过仨月又要过年了,又老了。”霍风掐了烟摁在手里灭了,又吆喝了一声:“嘿!那边那仨老弱病残,走了,哥带你们滑雪去。”
东北是雪的故乡,年复一年的迎接着同梁暮云一样的这些远方的来客。而长白山是此中最神秘的存在,像钱石说的,来了东北不去长白山那相当于白来。
虽有些夸张但不可否认的,那漫山的积雪和难得一见的神秘天池确实让许多人都心向往之。
“千年积雪万年松。”钱石对自己的家乡熟悉的很,正走在最中间和队里唯一第一次来的人介绍,励志当个称职导游,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面露遗憾:“可惜,今天怕是看不到天池了,不过咱们还可以滑雪,我教你啊小夏陵?”
梁暮云走在他俩中间,听到后斜了钱石一眼,意思是用你教?
钱石自知没有梁暮云划得好,偷偷翻了个白眼:“你教你教,切。”
周遭的声音近近远远,夏陵独自走在外侧没太留意他们在说什么,他的心思已经随着头顶近在咫尺的云慢慢飘远,虽自小在雪乡长大,但他确实没上过这座口口相传的神山,满目的白山黑水倒映在夏陵浅褐色的瞳孔中,映射的方向是一处极远的山峦。
那是一处未开发的峰,这样的地方总是被禁止进入的。
真的有山神吗?他想。
真的会有吗?那样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份真的存在吗?如果是真的那会是什么样子?
反正不是他这样。
梁暮云看着他明显想起些什么、兴致不高的样子,突然心口像是被攥了一把似的酸酸麻麻,夏陵的前十八年都围绕着那处村落,它禁闭了夏陵的思,眼界,甚至让他失去了同龄人拥有的正常生活。
所以他还能想起了什么呢?除了他此前的十八年,他也没什么可想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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