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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陵甚至没见过电脑,更别提游戏,他期待的看着梁暮云:“你教我吗?麻将,我可以……带飞你。”
梁暮云想了想自己的技术,做生意他在行,打游戏他是真不行:“我不太行,但我可以找几个人带你玩,他们都和你差不多大。”
俱乐部里养着一堆陪练,按时间给他们陪练费就好。
谁知夏陵听说梁暮云并不会,立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玩了。
梁暮云也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只是他不想夏陵成日绕着自己转,有心给他找点同龄人都喜欢的事情,但总是不太顺利。
但着急不行,夏陵心思细腻,太激进他会生气。
梁暮云换了个话题:“咱们离开,你有没有和纪瑶说?”
夏陵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和任何人打招呼要去哪里。
“嗯,你们不是朋友吗?咱们走了,你不讲他会生气。”梁暮云想了想纪瑶那个脾气,已经预料到了对方的反应。
夏陵皱着一张脸,不太懂纪瑶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和自己生气,但是又下意识相信梁暮云,于是掏出手机给纪瑶发了微信,说了自己已经离开到了丹东。
也就时隔两分钟不到,对面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弹了满屏的语音。
夏陵没防备的点开……
前两条是骂他的,中间是骂霍风的,后面是骂梁暮云的,纪瑶以自己为半径,将他和夏陵共同认识的几个人转圈骂了一遍,满屏国粹……
夏陵无措的抬头看着梁暮云,梁暮云瘫了瘫手,表示让他自己解决……
……
解决……
夏陵思考了两秒,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句,然后果断关机。
动作干净利索,眼神冷静坚定,简直酷毙了。
麻将馆的确是个好地方,但三教九流的人也多,不仅素质参差不齐,环境更是恶劣,梁暮云连着闻了一礼拜的二手烟,直接把自己咽炎闻犯了。
他坐在麻将桌前,又塞在嘴里了两颗胖大海,跟三个本地人周旋。
这边打麻将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很复杂,只是规矩和江苏比要差上很多,总之要想赢,限制更多,也更难,不过却更对梁暮云胃口。
他喜欢有挑战的东西,和夏陵说会一点也是谦虚,别说搓麻将,色子,牌九,炸金花……只要是夜场常玩的,他没有玩不转的。
算牌他算是各种好手,喂牌更是。
因为在这……不能那么赢,不然他就问不到自己想问的了。
又输了两局,散了几百块钱,全桌上下都乐呵呵的,
现在这屋子里没人不想和这个外地人搭桌,谁都知道这两天来了个有钱的南方老板,牌技一般,但十分阔气。
老板身边还带了个弟弟,总是不懂规矩的半道进来找他要钱,每次要,他都给,怪不得他输牌,人坐在桌上,不能散财,这是规矩。
“小梁啊,来这边是做什么大生意啊?”牌桌上赢得轻松,自然话就多了,语气也熟络。
梁暮云打了一张牌,憨憨一笑,像个没什么心机的傻大个,“幺鸡,害,我哪会做生意,给人开车的,跟着老板来的,老板出去应酬,一会还得去接。”
“碰!”对家笑眯眯碰完打了张风头,“都一样,混口饭吃不容易啊这年头。”
“是,我这还带个弟弟,也不听话,愁人。”其实梁暮云长得实在不像给人开车的老实人,但是他想着梁暮成的样子,愣是装了个六七分像。
“四饼,你弟看着可小,不读书了?”
梁暮云状若苦恼地说道:“四饼,七门功课一共考一百分,读什么,不如早点出来见见世面,哎,你们这附近乱不乱,我这怪担心的。”
“六万,现在不乱,头些年可不行,那时候可不敢让小孩在外头瞎转,那阵子全是外地来的外地人,分不清好赖。”
梁暮云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吃,九条,外地人?没见着啊?”
“对,那时候修铁路,都是外地来的工头,啥事都出过,现在都同化了,看不出来。”
梁暮云不动声色点了一炮,“唉呀,又输了,那那群人建完铁路是都走了?”
“嘿嘿,再来,再来,哪能啊,铁路一修好几年,都在本地成家了,大部分都住在北边的雀儿胡同,他们当时一起买的房子,都是那边的楼盘。”
“说那群人干什么,没几个正经的,成天搞七搞八天天从一楼打到八楼。”
“是,前天我还看见有个小孩被赶出来,鞋都没穿,可怜似见的。”
“你没给拿一双?”
“我倒是想,那孩子跟猴一样,一溜烟就跑了!”
“唉,造孽。”
雀儿胡同……
梁暮云心中有了计较,桌底下的手点了点手机,等了五秒,电话就拨了进来,他一手搓牌一手接起:“喂,什么?要你别瞎跑,怎么不听话?等着,我马上过来。”
他说完又“诚恳”地双手合十赔礼道:“不好意思,你看,我这弟弟……改天,改天咱在玩。”
然后也不等其他人说话,拿着衣服挂在臂弯,施施然就走了。
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都在互相责怪对方赢多了,把“财神”吓跑了。
其实夏陵两个小时前来过之后,一直没走,就坐在楼下一家彩票店门口等着,梁暮云慢悠悠地下来,随手踢走一根烟头,正看见他。
“不是让你先回去?”梁暮云走过去,跟着蹲在他旁边,太阳落了,气温低,他本来想把外套给小孩穿,但这外套一股子烟味,他自己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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