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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青已经去县城找李善了,接下来还要拖住竹听眠。
他的车就停在黄二妹家旁边。
黄二妹的老公爱酒,喝得不分白天黑夜,没事儿就拎着酒瓶蹲在家门口,谁都嫌弃他,路过也不愿意和他打招呼。
今儿倒是奇怪,好不好地来了个人在他面前站定,还说了半天话。
黄二妹在院里就听见外头有人聊天,就拿着扫把出来看。
“二妹!”苏燚和她打招呼,热情笑道,“好久不见啊,新年快乐新年快乐!哎呀,也是我疏忽,回来这几天都没和你们打招呼。”
黄二妹辨认一下,这才确定是谁,又因为几年没见,所以打招呼都显得生疏。
“苏……”她不确定地问,“苏燚?”
“是我啊!二妹!”苏燚偏头瞥了眼坐在门口的醉汉,朗笑着朝黄二妹走过去,“以前你不是都叫我四火的?现在叫这么生疏啊。”
直到走到人近前,他又缓缓皱起眉,低声说:“二妹,我瞧你是瘦了,怎么……”
他满脸愁色地回头,快地瞄了眼那醉汉。
然后苏燚挂上愁痛的表情,低声问黄二妹:“妹夫还是这样啊,这年节里,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劳动啊?”
现在还早,黄二妹的儿子还没从网吧回来,她家男人这辈子都是这个德行,别人都说,这人要是哪天死了,也是醉死的。
这日子当然过得难受,也让人戾气遍生。
如今被这样猝然关心一下,黄二妹被问得脸烫。
要知道苏燚和李平,当年在镇子里可是出了名的英俊人才,同岁的女人,谁没为这两个男人脸红过?
黄二妹想不到苏燚突然回来,居然还这样热切地关心她,可一偏头瞧见自己男人,又哀哀怅怅地叹了口气。
她把脸边的头撩到而后,问:“怎么今年回来了?”
说着又把人往里面让,“快快快,别在门口吹冷风,进院子说!”
苏燚表现出却之不恭的模样,脚尖已经迈向院子,又急急停下,为难地看了眼门口的醉汉。
“我帮你把妹夫扶进去吧?这就坐在风口上,万一吹出个好歹来。”
“扶什么扶!”黄二妹狠狠地瞪了眼自己男人,“他就爱这么冻着!”
说罢,她上下打量人一遍,又对苏燚笑起来,“你进来就是了,哎呀,大老板就是气派。”
“哪是什么大老板?”苏燚笑容亲切,谦虚地摆了摆手说,“不过就是在外面混口饭吃,要我说,还是家乡好,在外头都被人欺负了。”
“你还能被欺负啊?”黄二妹惊讶地问一句,又连忙给苏燚倒水。
“嗐,”苏燚摇摇头,说,“别提了,在外面被欺负就算了,谁知道难得回乡一趟,也不好过。”
他叹着苦气,接过黄二妹手里的水喝了一口,继而笑起来。
“要我说啊,二妹,还得是我们老乡熟悉的好。”
“我听说你年三十去李家过的呀!”黄二妹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你不还收拾了李老二吗?”
“我也不能看着李老二犯浑啊。”苏燚顺着她的话说。
“你对李家是真没得说,你就是心好。”黄二妹夸他。
“好不好的……”苏燚苦笑道,“有什么用呢?我真是,这个心思都不知道找谁去说,几年没回来,吃顿年夜饭还被冷嘲热讽,我——”
他立马收住声音,抱歉地对黄二妹笑了笑,“你看我,我这个人,我一下子见了你我就开始胡说。”
这一看就是受欺负的样子。
黄二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你有什么不能说的?李家谁还能欺负你?你这些年怎么对李家,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他家谁猪油蒙心了敢欺负你?”
“我真没事儿,妹,二妹,你别激动,”苏燚已经换上了哄人的音调,“真没事儿,真的。”
黄二妹哪能信这话,当即眯着眼把人看了又看,忽而问:“那竹听眠吧?她是不是说话难听?”
苏燚听见这个名字的瞬间就抬起眼皮,却是无声地看她一眼,又叹气。
“我就知道!”黄二t妹一拍巴掌大声道,“那小贱人仗着自己有几个破钱,进了我们这,谁没被她骂过?个晦气东西,一天使那些狐媚子手段,李长青被她迷得人都不是了!不过要我说,那李长青也不是个什么好种,克死爹的东西。”
“他就看着竹听眠欺负你?”黄二妹问苏燚。
“二妹,你不知道吗?那小竹老板有后台呢,她是弹钢琴的。”苏燚说。
“钢琴怎么了?”黄二妹问,“也不见别人弹钢琴都是她那个骚样子!”
“你别激动,”苏燚又温声哄她,“我真的没事儿。”
黄二妹瞪他,“你呀,你就是心太好了!”
“哎,小竹老板在外面可出名了,也不怪长青喜欢成这样,”苏燚摇摇头,“我也是担心啊,你都不知道小竹老板出了什么事,她那些事儿,我一个男人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什么事儿啊?”黄二妹凑近了问。
“你不知道?”苏燚惊讶地看着她,“网上可都能搜得到。”
*
李长青去县城找李善,一去就是两天,倒是一直消息说着进度,先讲他找到二叔之后才知道自己表弟欠了钱,现在二婶又带着表弟离开不知道去了哪,李善已经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
李长青还得带着李善去报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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