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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宿很好满足地说:“就一句,知恩。”
薛知恩凝着他映满自己身形的褐色眼眸,那样专注,好像她就是毋庸置疑的全世界,在他眼里始终发着光一样。
这样的虔诚炽热的眼神,即使在她前半段光芒万丈的人生里也极其少见。
薛知恩沉默许久,才问:“录完你就能走吗?”
这次,齐宿倒是笃定:“不能。”
薛知恩:“……”
那就是要继续欠人情。
薛知恩又开始烦他了。
“那我没有必要给你录。”薛知恩的声音不近人情起来。
“我想要花钱买的。”齐宿眼睛亮晶晶地恳求,“知恩,拜托拜托。”
要真花一千万,薛知恩就更不可能给他录了,为了一句录音让别人倾家荡产,这种债薛知恩可还不起。
不过,如果她死了,趁热或许那段录音能炒一炒价格。
想到那荒谬的一幕,薛知恩莫名发笑。
她倚在桌边,俯视着这一点自尊心没有双腿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说。
“其实,我有点欣赏你未达目的不罢休,还能一切不顾的脸皮。”
齐宿懵了懵。
什么?
这是在夸他吗?
不管了,反正薛知恩跟他说什么都跟夸他没区别!
薛知恩突然向他伸出手:“把手机给我。”
齐宿以为她答应了,欢欢喜喜地摇着尾巴把手机双手奉上。
真像狗。
不对,怕就是狗投胎,上辈子的记忆没忘干净。
她拿着齐宿的手机,退出录音功能,径直打开的备忘录。
没多久,手机重新回到齐宿手里。
“哎?不录吗?”
齐宿还没来得及失望,看到手机屏幕上那几段数字愣了愣:“知恩,这是什么?”
“薛家和陆家人的电话,还有我金库的账户密码,”薛知恩微凉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像逗狗一样,冷眸浅笑说,“去首都吧,就像你想要的那样,让他们扶你青云直上。”
“不,我……”
“就当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这几天的照顾。”
没等他说完,薛知恩收回指节,像是终于了却一桩心事般彻底卸了力气,桃花眼也恢复先前的黯淡空荡。
她缓缓起身,向卧室走去。
齐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知恩……”
薛知恩甩开他的手,对他失去所有耐心:“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齐宿往前挪了一步,就听薛知恩头也不回地说:“你敢过来,我就扇自己巴掌。”
“!”
齐宿的步子被迫止住,怔望着她一步一步走回那个昏暗的卧室,捏紧手机的指骨缺血洇白,心沉到一汪冰冷的深潭。
瞬间结冰。
他的喉咙好像也被蔓延的冰块卡住了,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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