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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累了,外边的声音竟越来越弱,等到屋内听不见一丝声响之后,南知鸢才看了看铜镜,颇为满意今日的打扮。
她带着几个侍女一道去了梧桐苑外边。
冰是金贵的玩意儿,只有主子的里屋,和待客时才会用到。
而纪氏来的猝不及防,更是没有梧桐苑当家主子南知鸢的交代,自然是没有人盛上冰来消暑。
只有纪氏身侧的丫鬟一直给她扇着扇子。
“二嫂来了怎么不说,瞧瞧热成什么样了。”
南知鸢指挥了丫鬟们:“将冰端过来,再给二嫂备一些去暑的绿豆汤来。”
等交代完后,南知鸢才笑面盈盈看向纪氏。
南知鸢是浑身的清爽,便是面上的妆容也是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
反观二夫人,脖颈处都在往下掉几滴豆大的汗珠。
面上的妆容都有些花,甚至泛起白汤来。
她方才有多么的神气,如今便有多么狼狈。
外边天如蒸笼一般,燥热到空气之中都几乎悬停了一般,还隐约能瞧见热流。
南知鸢抬眸看了一眼外边,感受着冰块传来的丝丝的凉意,不由在心中喟叹了一句谢府的奢靡。
纪氏原本就有些有气无力了,等丫鬟端上来绿豆汤后囫囵吞枣般的喝了个干净,才看向南知鸢。
不看还好,一看南知鸢,纪氏几乎都要恨到咬牙。
昨日她已经被二爷安抚好了,可睡下之后越想越不对劲,今日一早她娘家的弟媳还来哭诉,说是南知鸢这样做明摆着没有将她这个二嫂放在眼里。
若是日后再有这般的事,府里上下都会看她这个二夫人的笑话。
二夫人原本就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如今听她弟媳这三言两语,火气便噌噌的往上窜。
二夫人回过神来,她一下将空了的碗搁在一旁,发出重重的响声。
铺天盖地的指责一下就冲撞到了南知鸢的面前。
“三弟妹,若是二嫂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直说便可,这般浪费银子磋磨下人,说出去可是要人议论咱们谢府三房啊!”
“若是议论,我看二嫂如今才是第一个议论的。”南知鸢不吃这一套,反而笑一笑。
纪氏方才还没有反应过来,可如今听着南知鸢如此牙尖嘴利,一双眸子瞪得溜圆,满是不可置信。
活像是面前换了个人似得。
而南知鸢倒是没将她这表情放在心上。
往常对上纪氏,她总是害怕自己落了谢清珏的面子。
可如今,她不想装了。
“你这是什么话!”
纪氏回过神来,满脸不可思议看向她。
“叔年是我弟弟,你是我弟媳,我怎么会害你呢!”
南知鸢盯紧纪氏,一下将面上的笑给收了。
“既然二嫂是为了我们三房好,那为何不知晓景哥儿八字与水不合呢?二嫂在我们三房的地盘建一个池子,总得顾及咱们三房人的安危才是。”
南知鸢见纪氏愣在原地:“我虽不是景哥儿的亲娘,却好歹是他的继母。继母虽没亲娘这般亲近,可景哥儿在府里的安危可是压在我头上的。二嫂这池子若是日后冲撞了景哥儿,那这笔账究竟该算在我头上,还是二嫂头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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