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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只是个梦。”
琴酒打了个哈欠,也没有过多留恋梦中的温柔乡,双脚塞进温暖的棉拖,蹬着拖鞋啪嗒啪嗒进了浴室。
洗漱完毕,换下睡衣,他用手指梳理着微湿的发慢吞吞走出房门,才进大厅,就被人从身后抱个正着——不,按照这力道,用“撞”字可能更恰当点。
后背处莫名袭来的巨力让他不禁前冲两步,直到抵着沙发靠背才勉强站定。与此同时,一双手臂如铁囚枷锁般环抱上来,死死箍住他的腰身和肩膀,力气大到勒得他骨头隐隐作痛。
“安室透。”琴酒使劲拍了下他的手,面无表情地说:“松手,杀猪都没有你勒得紧。”
话音未落,一颗脑袋搭上他的肩头,安室透睡眼惺忪地赖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智力方面还童,把他当成了儿时心爱的大抱熊。
琴酒在心里毫不留情吐槽他几句,然后尝试着掰开他的手臂。但他抱得实在太紧,以琴酒现下聊胜于无的身体素质,根本挣脱不开。
于是他忍了足足……二十秒,然后屈肘用力顶在安室透腰腹,这才让他吃痛退开。
“大清早的发什么疯?”琴酒揉了揉被勒得生疼的侧腰,没好气地问。
安室透扶着前额沉默不语,又甩甩头,好像一台经年失修的老电脑努力清理冗余垃圾文件,半晌过去才脱离半梦游状态,彻底清醒过来。
“抱歉,昨晚做了个梦,梦境过于逼真,所以一时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安室透长吐一口气,嘴上说着做梦,眼神中却充满坚定,仿佛深信那并不只是梦,而理应成为现实。
“房东。”他上前一步,正好把琴酒逼近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形成的夹角,“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做了同一个梦?”
两人身高相当,安室透的姿势虽然占据了主动权,却并未给琴酒带来太多压迫感,只不过因距离过近,所以不可避免的显得暧昧。
琴酒仔细回忆了一下“梦”的内容,斟酌着答道:“也不一定,可能还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比如工作。
安室透一意味深长地扬眉,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似的高兴:“原来房东真的也做梦了。”
“……”
琴酒懒得与他打哑谜,大早上的饭不吃觉不睡跑来演谜语人,想想都觉得胃疼。
于是他伸手抵住安室透的脸将人推开,开门见山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到这话,安室透也不装了,笑眯眯地上前搂住他:“房东,我们像梦一样交往吧,这次不是异地恋,可以不用当假期恋人了。”
果然啊。
琴酒早猜到他会有这么一出,却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都不花点时间消化一下穿越的事,就着急忙慌地来确认关系了。
有一说一,虽然琴酒知道这家伙的行事风格一贯干脆,但没料到他对感情也同样干脆,组织前巨头之一说追就追,毫无心理压力。
“安室透,你知道我的身份对吗?”为了避免以后的麻烦,琴酒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决定先做最后的确认。
“当然,在远比你想象还早的时候。”安室透摸摸他的头发,从发顶撸到发尾,中途不轻不重地按压他的背部,就像在给猫顺毛。
“你已经用一次死亡付出相应的代价,不再是那个满手血腥的琴酒。现在的你叫黑泽阵,一个平平无奇……嗯,平平无奇的房东。”
安室透凑到他耳边说着,低低笑了两声,笑声里掩不住的愉悦。
耳尖拂过温热又熟悉的气息,微微泛红,琴酒不习惯地向后躲了躲:“你先放开我。”
“你先回答我。”安室透不依不饶。
“……”
跟恋爱脑的男人讲不通道理,成熟男人琴酒对这傻小子的执着嗤之以鼻,双手却诚实地回应了他的拥抱。
“好吧。”
肯定的答复落下,安室透还没来得及高兴,琴酒就利落地添了一句:“但你平时工作很忙,只有休假才会回到出租屋,所以本质上我们还是假期恋人。”
“……太计较这种细枝末节,会影响爱情的甜蜜感。”
某前国性恋公安如此争辩道,可惜辩驳的话语苍白而单薄,反驳不了恋人的论点。
琴酒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身前传来一声跌倒的声响,然后是一连串接踵而来的脚步声,以纲吉为首的几个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下楼梯,以一种狼狈,但心满意足的姿态出现在两人面前。
白龙摸着后脑勺干笑道:“哈哈哈,哥,早上好。”
白马优雅地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微笑着朝两人点头示意。
纲吉冲琴酒眨眨眼,意味深长地笑道:“这趟旅行感觉还不错吧?”
闻言,琴酒回他两个语气词:“呵呵。”
几人里,只有白兰最为直接,他就是冲着八卦来的,一从地上起身就扑到琴酒身边,扒着他的手臂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是不是交往了?是不是成为恋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满含期待的目光在两位当事人身上扫来扫去,看起来比安室透更希望琴酒答应他。
“是啊。”安室透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旋即一揽琴酒肩膀,与他亲密地贴靠着,“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出租屋里第一对脱单的情侣了——各位也要加油啊。”
不怕死地挑衅完全员,他还露出一个灿烂到欠揍的笑脸,一口白牙甚至应景地反了反光,越发气人。
白兰脸一黑,挽起袖子就要上去打掉他的门牙。
所幸白马与白龙眼尖手快地将他拖了回来,凑近他耳边大声提醒:“看在他替我们赢了赌约的份儿上,忍他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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