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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尘埃落寂碎瓷尘埃落寂,幽光深处探秘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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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黑暗洞口中散出的莹白色光晕,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润感,与之前傀儡身上散的幽蓝光芒截然不同。它不刺眼,却仿佛能穿透一切阴霾,直抵人心最柔软之处。阮白釉和沈青临看着那光芒,心中既有对未知的好奇,又有对危险的警惕。傀儡的残骸散落一地,提醒着他们这里并非安宁之地。但那光芒,就像是黑暗尽头的一线希望,诱惑着他们向前。
“进去看看?”沈青临低声问道,声音因疲惫而显得有些沙哑。他受伤的左臂隐隐作痛,但眼神依旧坚定。
阮白釉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了沈青临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她的手冰凉,带着刚才惊吓过度的余温,却传递出一种坚定的力量。为了解开诅咒,为了不再被那些诡异的梦境和幻觉困扰,她必须继续。
两人深吸一口气,克服了内心的恐惧,一前一后钻入了那个狭窄的洞口。洞内是一条向下倾斜的石阶通道,空气湿冷,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泥土和石块的气息。手电筒的光线在石壁上跳跃,映出粗糙的纹理和零星的青苔。通道蜿蜒曲折,仿佛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巨蛇。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一步都踩得极轻,生怕触动什么未知的机关。那莹白色的光芒始终在通道的尽头引路,忽明忽暗,如同呼吸。
通道并不长,走了大约十几米,便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一间隐藏在地下的密室。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个古老的祭坛。房间不大,四周的石壁上刻满了扭曲而古老的符号,与他们在木屋账本和信件中看到的那些图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房间的中央,是一个由巨大石块堆砌而成的圆形平台,平台上空无一物,但在平台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散着柔和莹白色光芒的水晶球。
那光芒正是他们一路追寻的源头。水晶球约莫篮球大小,通体晶莹剔透,内部似乎有流动的光华,变幻莫测。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出的力量温和却强大,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又带着一丝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这就是残卷中提到的“灵物”吗?那个能够解开骨瓷诅咒的关键?
阮白釉和沈青临站在入口处,没有贸然上前。他们仔细观察着密室的环境,试图寻找任何可能的陷阱或线索。祭坛周围的石壁上,除了那些古老的符号,还有一些已经模糊不清的壁画,似乎描绘着某种古老的仪式,以及一些形态诡异的生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难以形容的异香,与通道口闻到的气息一致,闻久了让人感到精神有些恍惚。
“它……就是我们要找的灵物。”阮白釉喃喃自语,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水晶球。她能感觉到,那光芒似乎对她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沈青临没有说话,他保持着高度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里的气氛过于平静,平静得有些反常。守护傀儡被打倒了,按理说,这里应该是重重机关,或者有更强大的存在镇守才对。
“小心。”他低声提醒阮白釉,然后缓缓上前,手中的撬棍依旧紧握。他绕着祭坛平台走了一圈,仔细检查着石块之间的缝隙,以及平台上方的空间,试图找出水晶球悬浮的原理,或者是否有隐藏的机关。
阮白釉也慢慢地走上前,她的视线无法从那个水晶球上移开。当她靠近平台时,那种血脉深处的共鸣感变得更加强烈,仿佛有一股暖流在她的体内涌动,与水晶球散出的光芒遥相呼应。她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将手指伸向了那个悬浮着的水晶球。
指尖触碰到水晶球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沿着她的指尖涌遍全身!那感觉并非冰冷,而是一种温暖的、充满活力的能量!水晶球的莹白色光芒猛地一亮,随后,整个密室,乃至整个窑厂地下空间,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轰隆隆——!”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耳畔,头顶的石块和泥土纷纷落下,仿佛整个建筑都要坍塌!密室四周的石壁上,那些古老的符号猛地亮起了刺目的红光!一股阴森、尖锐的笑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声音扭曲、怪诞,仿佛无数恶灵在狂欢,让人毛骨悚然!
“该死!”沈青临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触动灵物引了某种更强大的守护机制!
紧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生了。地面上、石壁上,甚至空气中,无数细小的、惨白的骨瓷碎片凭空出现,它们在红光和怪笑声中聚集、变形,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化作一道道锋利的暗器,铺天盖地地朝着他们射来!
“快躲开!”沈青临大吼一声,一把拉住阮白釉,两人狼狈地翻滚躲避。那些骨瓷碎片锋利无比,射在石壁上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凹痕。要是被打中,后果不堪设想!
在混乱和危急之中,阮白釉紧紧握着那个水晶球。她现,当那些骨瓷碎片射向她时,水晶球的光芒会瞬间变得更加耀眼,形成一层淡淡的光罩,将一部分碎片挡开或者改变方向!这正是她感受到的那种血脉共鸣带来的力量!虽然无法完全抵挡,但至少暂时减轻了攻击的强度。
“这边!”沈青临眼疾手快,在祭坛平台的另一侧现了一处石壁似乎在震动中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立刻判断这可能是逃生的机会!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冲向那道缝隙时,密室的入口处,几个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长袍,脸上戴着苍白的骨瓷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散出冰冷而危险的气息。正是之前在其他地方遭遇过的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把灵物交出来!”其中一个黑袍人嘶哑地开口,声音仿佛从地底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矛盾瞬间爆!神秘组织的目标是水晶球,而水晶球此刻在阮白釉手中!他们不仅要面对随时可能坍塌的窑厂和漫天飞舞的骨瓷碎片,还要对抗这些训练有素、诡异莫测的黑袍人!
“做梦!”沈青临怒吼一声,将阮白釉护在身后。手中的撬棍虽然不是什么趁手的武器,但在他手中却舞得虎虎生风。他知道,自己必须为阮白釉争取时间!
黑袍人没有废话,几人分散开来,呈包围之势逼近。他们的动作迅捷而诡异,仿佛融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沈青临挥舞撬棍,与冲在最前面的黑袍人缠斗在一起。对方手持一种类似骨刃的武器,每一次碰撞都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沈青临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对力量的精准控制,勉强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同时还要注意躲避那些从四面八方射来的骨瓷碎片。
阮白釉紧紧抱着水晶球,躲在沈青临身后,她的血脉共鸣让水晶球的光芒变得更加稳定,为两人提供了一层薄弱的防护。她一边观察着战局,一边寻找着逃生的机会。她知道自己无法直接参与战斗,但她必须找到出路!
“密道!快走!”沈青临抓住一个机会,将一名黑袍人击退,同时朝着阮白釉大喊。他指着那道正在不断扩大的石壁裂缝,那里黑洞洞的,不知道通往何处,但在这种绝境下,任何一条未知的路都比留在这里等死要好!
阮白釉毫不犹豫,抱着水晶球冲向那道裂缝。沈青临则殿后,用身体和撬棍挡住追击的黑袍人。骨瓷碎片依旧在飞射,密室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头顶的石块大块大块地砸落。
“快!”沈青临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追得最近的黑袍人撞开,然后迅转身,冲向裂缝。那名黑袍人被撞得一个趔趄,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出愤怒的嘶吼,紧追不舍。
阮白釉已经钻进了裂缝,现里面果然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非常原始,像是临时开凿出来的,崎岖不平。她没有停顿,猫着腰,抱着水晶球,朝着通道深处跑去。身后传来沈青临和黑袍人打斗的声音,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沈青临也钻进了通道,他反手用撬棍堵了一下洞口,虽然无法完全挡住,但至少能延缓一下追兵的度。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从阮白釉怀中水晶球散出的微弱光芒勉强照亮前方的路。
“跑!别停!”沈青临的声音带着喘息,但语气坚定。
两人在黑暗、狭窄、蜿蜒的通道里拼命奔跑。通道里充斥着尘土和腐朽的气息,每一步都踏在不平的地面上,随时可能摔倒。身后的追兵紧追不舍,他们的脚步声在通道里回荡,如同催命的鼓点。那种被狩猎的恐惧感,比面对骨瓷傀儡时更加真实和迫切。
“不知道……这条路通往哪里……”阮白釉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奔跑这一个念头。
“不知道……但这是唯一的路!”沈青临回应道,他的声音也带着浓重的喘息。左臂的伤口在奔跑中撕裂,火辣辣地疼,汗水和血混合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咬紧牙关,紧跟在阮白釉身后,时刻警惕着身后的动静。
通道仿佛没有尽头,他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觉得肺部火烧火燎,双腿酸软无力。就在他们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前方的通道出现了一丝亮光!那光芒不是水晶球的莹白,也不是手电筒的白光,而是……昏黄而熟悉的灯光!
他们冲出了通道!
当他们踉跄着冲出通道口,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了。这里不是荒郊野外的某个出口,也不是雾港市的某个角落。这是一间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威廉家族郊区旧宅地下室的那间密室!
密室里的一切都和他们之前离开时一样,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古老的箱子和杂物。那个隐藏着暗匣的墙壁完好无损,仿佛他们从未打开过它。而他们冲出来的通道口,竟然是这间密室里一处之前从未注意到的墙壁!
他们从窑厂的地下,穿过一条未知的密道,竟然回到了威廉家族的旧宅地下室?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条密道是何时修建的?它连接了窑厂和旧宅?威廉家族和窑厂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还有,那些神秘的黑袍人,他们会不会追过来?
阮白釉抱着水晶球,沈青临拄着撬棍,两人站在密室中央,大口喘息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未完全消散,新的谜团和危机又如同潮水般涌来。手中这颗莹白色的水晶球,是解开诅咒的关键,还是招致更大灾难的开端?神秘组织的威胁如影随形,他们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手中水晶球不足以让这被遗忘的地下室展现出全貌,拾起不远处的老式手提应急灯,但在这昏黄的灯光下,密室显得更加阴森。道口外寂静无声,但他们知道,危险并未解除。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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