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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铸造工厂,下一个追踪坐标指向了赫卡特扇区边缘,一家由泰拉某个垄断经济体“格罗克斯肉业辛迪加”开办的大型加工车间。
甫一靠近,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腥臊味与食品消毒剂混合的驹酣味扑面而来,即便是动力甲的过滤系统也难以完全隔绝。
帕拉蒂娜修女队长闷哼一声,权杖上的圣焰似乎都因这污秽的气息而黯淡了一瞬。
车间内部更是地狱厨房般的景象。
巨大的透明罐体陈列在潮湿油腻的地面上,里面翻滚着颜色浑浊、冒着气泡的粘稠液体,不知是什么生物组织的碎块在其中沉浮。
传送带将发酵好的、一坨坨形态难以名状、散发着酸涩味的灰白色糜状物运往切割机,被粗暴地压制、塑形、最后封装成印着“帝国标准营养膏”字样的廉价食品块,供应给巢都中下层的无数居民。
这里的工人们大多骨瘦如柴,行尸走肉般机械地操作着流水线,其中还有一些带有明显变异特征的、疑似未经登记的非法亚人类,他们低着头,默默忍受着手持电鞭、满脸横肉的监工的呵斥与偶尔落下的抽打。
这里与其说是工厂,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消化着生命的绞肉机,将廉价的劳动力和可疑的原材料转化为帝国运转所需的最低限度的食物。
车间的负责人是一个胖得流油的中年男人,穿着与满是油污却依旧能看出原本华丽的丝绸服装。
他看到马库斯一行人,尤其是金光闪闪的禁军时,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一双小眼睛努力地挤出真诚,试图掩饰心里的慌乱。
“啊!帝国的守卫者们!真是…真是意想不到的荣幸!”他搓着油腻的双手,快步迎上前来,“不知是什么风把各位吹到我们这小小的…呃…食品加工厂来了?有什么可以为帝国效劳的吗?”
马库斯没有理会他的客套,“我们追查一位失踪的审判官,根据记录显示,她最后来过这里。”
“审判官?”负责人的笑容明显僵硬了一下,额头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他飞快地用袖子擦了擦,“哦,哦,是的!我想起来了!一位女士,穿着黑色的…嗯…制服,表情很严肃。是的,她来过!”
“她来做什么?”卡里乌斯中士上前一步,极限战士的体型和动力甲带来的压迫感让负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她…她问了一些关于我们…材料来源的问题。”负责人眼神有些飘忽,像是陷入了回忆,“似乎…似乎是对我们使用的格罗克斯肉的质量有些…疑问。我向她保证过了,长官!我们所有的原材料都严格遵守帝国卫生部的规定!绝对没问题!”
他顿了顿,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啊,对了!她还要求查看了我们的排污管道和废弃物处理记录!仅此而已!真的!”
“仅仅如此?”马库斯紧紧锁定着负责人的眼睛,他敏锐地注意到,在提到“排污管道”和“废弃物处理”时,负责人肥胖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是的!是的!绝对如此!”负责人连连点头,哈着腰整个身体变成一个圆球,“我们这里一切都合乎帝国的规章!绝对!绝对经得起检查!”
就在他说出第二个“绝对”的瞬间,马库斯意识中智核-7发出了警告。
警告!目标生理指标异常!
心率:150次分钟(基准值80),持续攀升!
皮质醇水平:急剧超标!
瞳孔:异常收缩,应激反应显着!
神经系统:检测到非自主性肌肉微颤(手指)!
初步结论:目标处于极度恐惧与精神压力下,其言语与生理反应存在高度矛盾!他在撒谎!
“系统,启动深度扫描。目标生物特性及灵能特征。”马库斯在意识中果断下令,同时不动声色地向前逼近一步。
指令确认。执行深度生物信息及灵能频谱扫描…功率提升…正在穿透生物及环境干扰…
目标:泰拉人类,男性,生理年龄47.3标准年。
检测到异常生物激素分泌模式…肾上腺素、去甲肾上腺素持续严重超标…
检测到异常神经递质活动…多巴胺、血清素极度紊乱…濒临精神崩溃阈值…
警告!检测到微弱但持续的、非人类标准的异种灵能覆盖特征!正在进行频谱分析…
匹配数据库…泰伦虫族档案…基因窃取者子目录…精神控制协议…第四巢都潜伏群落特征码…
匹配度98.9%:确认!泰伦虫族-基因窃取者-精神控制印记(第四代混合体感染者)!
基因窃取者!
这个看似普通的贪婪负责人,竟然是潜伏在泰拉心脏地带的异形傀儡!
艾莲娜追踪的恐怕不仅仅是普通的异端,而是已经开始渗透帝国核心的泰伦先锋!
这肮脏的工厂,很可能就是它们的巢穴或据点之一!
“异形腐化!
;”几乎在智核-7给出结论的同时,帕拉蒂娜修女队长也厉声喝道,她对异形和混沌的憎恶让她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那股隐藏在肥胖躯壳下的、令人作呕的异端气息。
她手中的权杖圣焰猛地暴涨,炽热的光芒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阴暗,照亮了她兜帽下因极端憎恨而扭曲的脸。
阿尔卡恩上尉和他身后的禁军卫士反应更快,几乎在帕拉蒂娜开口的瞬间,守护者长矛的能量核心已经发出低沉的嗡鸣,无形的力场屏障悄然展开,金色的奥拉米特战甲散发出强大的威压,将负责人牢牢锁定。
卡里乌斯中士和他麾下的极限战士更是没有任何犹豫,爆弹枪齐刷刷地举起,枪口直指目标,战术小队瞬间散开,交叉火力封锁了所有角度,断绝了他任何逃跑或异变的可能。
负责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伪装被彻底撕裂,只剩下源于生命本能和异形控制的双重恐惧。
“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饶命!大人饶命啊!”他发出杀猪般的尖叫,肥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试图向后蜷缩,却被无形的力场屏障死死按住,只能徒劳地挥舞着肥胖的手臂。
“你当然不知道。”马库斯一步步走近,动力靴踩在湿滑油腻的地面上,“你的脑子,早就成了别人的巢穴,一个盛放异形污秽的肮脏容器。现在,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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