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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余商,余商,别别别,给我个面子,虹冠年轻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蒙克气喘吁吁地冲出来,挡在余商面前,一看就是找人找了很长时间了。
余商跟蒙克无冤无仇,对方在业内的口碑一直很好,余商给了个面子,放下锥桶,冷声道:“最好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袭击我的助理?”
蒙克知道蒙虹冠不占理,正想着怎么解释能让余商不那么生气,就听蒙虹冠大声道:“就是这个瘪犊子在背后搞鬼,才让我失去了和吕导合作的机会!妈的,长得挺好看,没想到是你养的一条狗!”
“蒙虹冠!”蒙克大声吼道,脸涨得通红。吕行没把事情张扬开,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现在是蒙虹冠自己把事闹起来了。
余商转头看了一眼尹颂时,尹颂时刚回神,还没进入争辩的状态。
蒙虹冠是破罐子破摔了:“余商,你他妈毁我事业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行,你不想打我吗?打吧,我看顶流打人这个热搜你怎么洗!”
“余商,虹冠年轻气盛,是我们家没管教好他,你就当他是放屁,咱们各退一步,就算了吧。”蒙克很清楚,他们不占理,这件事到此为止,蒙虹冠还有机会,如果闹大了,以后谁还敢用蒙虹冠?就算大家表面不说什么,心里肯定犯膈应。
“蒙老师,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我助理刚上班没几天,如果他哪里做得不妥当,你可以直接来找我说,而不是放任你侄子蹲在这里袭击他。”余商语气不冲,但可以听说并没有想让步的意思。
“是是是,这件事怪不得你的助理,都是虹冠的问题。具体情况你的助理心里有数,让他给你解释吧,我是真的老脸都丢尽了,实在说不出口了。”蒙克从来没处理过这种事,心里也是乱得很,“小伙子,我替虹冠向你道歉。”
尹颂时现在是彻底回神了,他赶紧上前几步,把余商挡在了身后:“蒙老师,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报警吧。”
“啊?”蒙克懵了,蒙虹冠挨打他都不追究了,这小助理怎么上来就要报警了呢?这不是越劝越乱吗?
“他刚才不是说要曝光余老师打他吗?我们实在是怕有理说不清,还是叫警察来做份笔录比较好。这里都是监控,具体什么情况,警察调了监控就能看得明明白白。”恢复了理智的尹颂时开始拿回主动权。
“只是些小误会,实在不用报警。”蒙克赶紧阻止,“小伙子,你知道我们不占理,我们怎么可能把事情闹大呢?让虹冠吃点教训也好,余商好说话,不太愿意追究,已经算虹冠走运了。如果他再不改改性子,以后吃了大亏,我就是豁出这张老脸也没用。”
“蒙老师,不是我们信不过你,而是看起来你并不能管住小蒙先生。所以我们的顾虑应该不算多余吧?再说,余老师打了他的脸,他回头再讹上我们怎么办?”尹颂时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不能让蒙虹冠讹上余商,即便能解释清楚,以余商的流量,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辟谣所需要的时间和精力是难以估量的。
“这是怎么了?”宾客都送完了,留了员工在这边收尾,项沅白也准备回去了。结果一到停车场就有员工跑来跟他说了这边的情况,他就立刻赶过来了。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只是恰好看到了的样子。
项沅白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领口有一朵雾霾蓝的山茶花刺绣,从酒店出来后,外面披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就像童话里走出的王子,即便是在冬天,也是最优雅的那一个。
原本多一个人看到对蒙克来说就是多丢一份脸,但今天所有的事都是发生在项沅白的开业宴上,他也好,吕行也好,余商也好,都是因为项沅白才聚到一起的,如果由项沅白出面,余商这边应该能松口。
于是蒙克再次放下脸面,把事情跟项沅白说了。余商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禁看向尹颂时。而尹颂时现在处在占理的一方,那脖子仰的根本没在怕的。
项沅白原本喜气洋洋的脸也挂不住了,蒙虹冠是个什么边角料他根本不在意,但蒙虹冠一次信口开河,就把吕行和余商都拉下水了,这也幸好只是让尹颂时听到了,要是其他人有心把这段音频放到网上,蒙虹冠凭借蒙克侄子这个身份,别人肯定会以为他有内幕消息,到时候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蒙老师,这件事既然你想到此了了,那我就做一个中间人,请余商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我和余商这边都不会再提,蒙虹冠脸伤的事你们也别和余商扯上任何关系。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如果后续蒙虹冠再生出事森*晚*整*理来,我会站出来帮余商澄清,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蒙老师您面子。我想顶流打人,和您侄子胡诌业内潜规则,哪个更容易引人关注就不用猜了吧。”项沅白难得显得不那么平意近人了。
“明白,明白。”蒙克赶紧拉起蒙虹冠,“我一定不会让他再生事了,他挨打也是他活该,是他先动的手,余商只是正当防卫,我们不会再提了。”
蒙虹冠也不叫唤了,通过项沅白的话,他也明白了,如果余商打他的事捅出去,那他说余商的那些话也会被捅出去。到时候没有人会保他,而且所有人都会因为他没有证据的话而向着余商。到时候他失去的就不是吕行这一个机会了,而是整个业内恐怕都容不下他了。
“等一下。”尹颂时叫住了拖着蒙虹冠走的蒙克,“我的录音笔。”
蒙克踢了蒙虹冠一脚,让他赶紧把东西还给人家。蒙虹冠嚣张不起来了,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还给尹颂时。无论心里服不服气,现在已经不是他能蹦跶的时候了。
尹颂时又指了指被砸掉漆的车子:“这个最好也处理一下,不然对方调监控找人,就瞒不住了。”
蒙克立刻点头,虽然怨侄子管不住嘴,也怨尹颂时发非要把事情闹出来,但也不得不说尹颂时够细心,哪怕只有一丝不妥也要处理干净。
两个人离开后,项沅白叹了口气。还没等他开口,尹颂时就先道:“项老师,抱歉,我并不是想在你的开业宴会上搞事,只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
项沅白给了尹颂时一个笑脸:“不是你的错,是他先不当人,如果他老老实实的,也不会有这些事。你现在把他的本性揭露出来,总比吕导真用了他,他再暴雷强。”
当时蒙克带着蒙虹冠过来,他就猜到可以是冲着《君策》的音乐来的。看吕行的意思,是愿意给年轻人机会的,他见余商也没什么意见,就没多问。现在真的只能用“幸好”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项沅白:“蒙老师也不容易,他家兄弟姐妹多,拼了命地供出了他这一个,所以下一辈的孩子都指望他这个在大城市发展的长辈拉一把。对于这些小辈,他不能骂得太重,也不能不帮忙,不然回老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这样的处境听得人唏嘘。
项沅白没再多说,让他们先回去,酒店这边的监控他会要一份发给余商,以防万一。
上了车,余商的脸色依旧不好,弄得尹颂时也不敢吱声了,他摸不准余商到底在生谁的气,正常来说应该是气蒙虹冠,但他好像也不占理。
直到车子开出停车场,午后的阳光照进车子,尹颂时才注意到坐在副驾的余商手背关节那里红了一片,应该是刚才挡交通锥的时候造成的。
“去医院看看吧。”尹颂时开口道。
“不用。”余商冷漠地拒绝了。
尹颂时心里沉了几分,他习惯的直接掀桌的方式,这次好像是惹到余商了。
“抱歉。”尹颂时只能先道歉,虽然他并不清楚余商到底在气哪一方面。
余商眉心皱了皱:“找地方靠边停车。”
尹颂时照办了。如果他办事能老练一点,也许并不会选择和蒙虹冠起正面冲突,要么就当作没听见,反正会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又不止蒙虹冠一个;要么就把录音交给孟婵或者周仪,让她们去处理。哪一个可能都不会闹成今天这样,但他还是选择了这个最直接的方式。
“他拿锥桶砸你,你不会跑吗?”余商开口道,“我要是没跟过去,你怎么办?平时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打架不会?”
“我……”尹颂时不知道怎么说,他也没办法告诉余商自己当时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身体动不了。
“以后不要这么莽撞,恶意诋毁我的人不在少数,难道你每一个都要去教训?”余商严肃地看着他,语气比他的表情能好一些。
尹颂时低着头说:“我没想到他会来打我。”
余商叹了口气:“不要高估小人的肚量。其实我跟蒙虹冠之前有过接触,当时他参加一个选秀活动,半决赛的时候我作为嘉宾请去的协助导师,参加了一期节目。那一期我没有把票投给他,导致他没能进入决赛,他应该是从那个时候就记恨上我了。”
“选秀不是看实力的吗?你肯定会投给实力更好的吧?”尹颂时说。余商只是个飞行嘉宾,选秀的结果跟他没有利益关系,余商不至于偏袒哪一方。
“对。但他觉得自己是科班出身,实力就是比非科班的强。当时他的台上的总结发言表达的也是这个意思,但可能节目组觉得他的话太容易招黑,所以那一段就给他剪掉了。”余商记得很清楚,所以蒙虹冠说他第二次毁他事业,余商并没有发出疑问。
“他也太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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