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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闻言先是干巴巴笑了一声,随后猛地捏起桌上的一整沓文件,面色阴沉地甩手全部扔在了地上。
办公室内瞬间纸张翻飞,那女人刷开冷藏保险箱的指纹锁,从里面取出一小管针剂抛到金属桌面:“闹什么,瘾又犯了?”
针剂的玻璃外壳发出清脆的敲击声,里面装着透明液体,和黏稠的营养药剂不同,这些液体正发着奇特的幽幽荧光,似乎是某种高浓度提取物。
阮梓翰重重喷出一口气,接过那根针管,将鞋直接踩在沙发上,躺着将针头扎进大腿内侧。
伴随着一整管液体进入体内,他眼前开始出现条形的幻觉,一切物体变大又变小。
他整个人像被带到半空,体会着失重的快感。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站在万丈高楼之巅,张开双臂,痛快地跳了下去……
咔哒一声。
骨头缝里传来无法忽视的痛感,药劲过了。
正值深夜,窗外寂静如死,女人依旧俯在桌前看着外置光脑,头上戴着个巨大的耳机,美甲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为音乐打着节拍。
阮梓翰仰躺着,觉得心头那股郁结之气稍微消散了一些。
他从地上捡起巨人娱乐的简介信息,边翻看边问道:“萤萤,让你写的那几首歌怎么样了?照他们这个急得不行的架势,估计乔安况的新歌过两天就要发出来了。公关部正在准备稿子,到时候我们两边一起发布。”
“记得和他那首《灼烧》写得像一点,和弦、歌词风格都要一样,听到了没?”
池萤萤不耐烦地将耳机挪了个位置:“我都快写吐了,不知道乔安况这几年怎么堕落到写这种口水歌,咱们那几十首库存都没用了。”
“我准备了三首和灼烧几乎一模一样的,到时候看他新发的歌更偏向哪个吧。你放心,这次肯定能锤死他抄袭,我粉丝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喷死。”
“但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对面把乔安况和童清露都签下来了,而且旗下艺人之前用的所有邮箱和通信号全都注销换了新的,一看就又是奔着我们来的。那个老板手段不简单,说不定还有后招。”
听了池莹莹这话,阮梓翰更焦躁了,他将针管在地上摔碎,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他忍不住大声骂道:“又来……有完没完……”
池莹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你小声点。”
阮梓翰原地踱了几步,快速地将资料一目三行地看了一遍——
和先前一样,这个巨人娱乐的老板也像是凭空从星联邦冒出来的,没有过往学籍,没有家庭关系,只有一段昨天粉丝见面会上偷录的视频。
摇晃的镜头里,能看到对方正靠在二层露台的栏杆边与身旁助理交谈着什么,身形很高,身材偏瘦,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矜贵气质。
才拍了不到五秒钟,那人就敏锐地察觉到了有人在偷拍,他冷冷俯视着镜头,良久,勾起一个很浅的不达眼底的笑容。
那眼神冰冷得骇人,阮梓翰仿佛瞬间隔着屏幕与对方遥遥对视,等再回过神时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
这人会比之前的任何一个都难搞。
甚至比从前那些人资金还丰厚一点,手段也更花样百出。
“老办法吧,我就不信他不给童清露攒戏。”阮梓翰愤怒地骂了一声,打开通讯录发了条简短的消息出去。
第二天上午,乔安况的账号更新了一条动态:[让大家久等了,我的新单曲会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和大家见面]
池莹莹刚拍完品牌商的饮品广告,看了眼时间,最后核对了一遍通稿。
十二点,乔安况的新歌准时出现在账号主页,她仔细听了一遍,选了自己这两天写的第一首歌发了出去。
[@萤萤爱唱歌:乔先生上次发歌时,我还想着做人都给彼此留一分余地,但却不知道自己这种隐忍招致了更为肆无忌惮的抄袭!
乔先生新发的这首《蛰伏》和我的《惊蛰》从和弦到歌词都极其相似,而我的创作历程最早可以追溯到一周前,这条动态底下将附上完整的创作录像。
@乔安况,请拿出你没有抄袭的证据,否则请向我道歉!从五年前忍到现在,我已经受够了被当做创作曲库反复被您薅羊毛]
池莹莹在星网上一直走的是唱作型歌手路线,已经持续爆火了不少年,她这条动态刚发出来就有不少同行替她声援,更别说评论区已经全然被一片愤慨的怒火点燃。
[女神我永远追随你,《惊蛰》比《蛰伏》好听多了]
[上次我在音希评论区抵制抄袭狗还被骂了,明明对面从五年前抄到现在,《灼烧》肯定也是不知道从哪‘杂糅致敬’的]
[乔安况滚出星娱,音乐裁缝滚出星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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