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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海似乎很满意花竹此刻的模样,他手上不停,从花竹腰间一路摸上脖颈。
花竹转开脸,见房中放着一件青白瓷的观音造像,大概是景德镇窑产的。那像质地纯净、釉色莹澈、线条流畅。
而自己,在他悲天悯人的目光下,被人掐着脖颈,脆弱得如同风暴中的一片瓦砾,花竹闭上眼,不愿再看。
侯海很享受他这份脆弱和乖顺。
大多数时间,性都是和忄青欲相关的,但也有时,它是与权利相关。
比如今天,侯海要的便是权利,即使他确实喜欢花竹,但他更在意的,却是臣服。
他迟迟未动,是因为此刻他心理上的快感,甚至比生理上的快感要来的汹涌。
侯海觉得四肢百骸都,快感透过每一个血管涌向他——他很久没有这么舒爽过了。
他看着身下的花竹如同待宰的羊羔——而他掌控着他。
任何时候,只要他侯海愿意,便可以刺穿他。
侯海从未见过花竹这样迷离又脆弱的眼神。
他一向是倔强又坚定。
侯海就这么看着花竹,一下下在他脖颈处抚摸着。
花竹在侯海贪婪的目光中,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那么真实。他试图放松,让自己呼吸,却吸不到气。他太紧张了,他等着侯海进入的那一刻,像是悬在自己头顶的剑,却迟迟没有落下来。不知为何,花竹感到自己渐渐飘起来,站在自己上方看着自己。
他看到自己似乎是流泪了。
“我最近为什么总是哭。”
又看到桌边弹琵琶的女子。
“原来是旧相识,那日在风月楼见过,叫翠翘来着。”
然后他又听到一个声音说道:“是翠鸣。”
那声音如此熟悉,却见不到人。
花竹忽然觉得很焦虑——是谁在说话?
没有人回答他。
他又看向床上的自己。
自从翠鸣进来后,侯海似乎多了几分耐心,各个姿势地摆弄着花竹,就是不开始。
花竹看到此刻自己,已经换了个姿势,正跪在侯海身下,侯海满意地眯起了眼睛。
花竹闭了眼睛,他不想看。但他知道这一幕将会永远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出卖自己的这一刻。
他会在孤身一人的夜晚想起这一刻,会在闻到脂粉气味的一瞬想起这一刻,会在与任何人亲吻交颈的时候想起这一刻,会在奄奄一息的病床上想起这一刻。他会永远记得这融进自己血液中的一刻。
此后他人生中的时时刻刻,都再无安宁。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他回过神来,见侯海正扯着被角往他脸上擦。
“还没开始呢,不至于这么哭吧。”侯海的声音中满是揶揄和调笑,然后附身吻了吻花竹的眼角,“眼睛都红了。”又似乎不满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花竹的眼角,“倒是撩人得很。”
这话他昨夜刚听过,不过那声音里含着疼惜,也压抑着无奈,如今这话里,多了几分讥讽和嘲笑。花竹只想一把推开他逃回家,但他用极大的毅力克制住。
侯海却是看到了花竹握紧了自己小臂的手腕,那上面明晃晃地戴着一枚银镯。
他忽然欲望大涨,勾了勾花竹的手腕说道:“你全身什么都不穿,只戴一个镯子倒是勾人的很。”
花竹忽然变了脸色:这镯子,今夜摘不得。
驭兽之力一向与本能相关,最近几月,他虽然精进不少,但还没能完全凭借意志来控制。如今在一个他全身都在拼命呼喊“救命”的时刻,摘下镯子,他想不到会发生什么。
侯海还以为他的伎俩被拆穿,觉得不好意思,说道:“要我帮你摘才有情趣是吗?”
他手伸向花竹的镯子,花竹几乎是无意识地缩回了手。他正想说些什么来补救的时候,就听到窗户外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
花竹侧头,就见窗外围了一群猫头鹰和蝙蝠,甚至还有并不是夜行动物的乌鸦,它们乌啦啦来了一群,此刻正在疯狂地拍打窗户。
侯海一下子就萎了。
但他不是傻子,他一把擒住花竹,问道:“你是不是驭灵人?”
“不是。”事到如今,花竹只能硬抗。
侯海盯着花竹看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也是”,就朝翠鸣说道:“让老八去找人,将这群东西弄走,别他娘扫我兴。”
等到翠鸣出了门,侯海又转向花竹说道:“如果你真的是驭灵人,我更要多试试。你知道吗,驭灵人有一种原始的敏锐,对于情事十分擅长,若是训练的好,滋味很是不一样。”
花竹本想将窗外的动物们驱散,但又怕被侯海看出端倪,只能一边忍受着窗户上啪啪作响的声音,一边回道:“你试过?”
窗外的动静小了很多,看来是有其他驭兽人在驱赶它们。
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翠鸣又走了进来。花竹不由自主地抓了衣服往身上披。
他面染红晕,整个脖颈连着耳垂都是粉红色的,苍白的手腕和脚踝处,也被侯海捏出了青青紫紫的瘀痕。
“刚都看过了,你现在害羞什么?”侯海话是对花竹说的,但人却看着翠鸣,然后他问道:“你现在觉得他如何?”
翠鸣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又拿起了琵琶,听到侯海问她,便知他想要什么答案。她用袖子掩了掩嘴唇,迎合着侯海说道:“没想到是这么有滋有味儿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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