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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对视几眼,嘀嘀咕咕商量了一番,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
那大象见几人出去,似乎更加暴躁,四脚不停地踱步,又发出一声嘶鸣。方池刚想开口叫花竹小心,就见他又摘下了镯子,朝大象伸出了手。
大象甩了甩鼻子,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将鼻子放在了花竹手上,然后它前腿一弯,跪了下来。
花竹没有坐上去,而是绕到大象身侧,一下下地抚摸它。
“走吧。”安抚好了大象,花竹朝方池说道。
方池并不多问,跟着花竹出了草料场。
一直到进了临安城,花竹才又开了口。
“那小象,是被看守掳走的。”
“掳去哪里了?”
“还在草料场,你尽早带人去搜吧。”
“不急,今晚你别回蜂巢了,我在家里守着你。”
花竹惨然一笑,“你守着我有何用,侯海又不会来抢人。”
方池将人揽在怀里,被花竹不着痕迹地挣脱开了。
“你先回去。”花竹说道。
“为何不一起?”
“别让我堕了你的名声。”
方池暗笑一声,说道:“你怕是还没听过我‘娼妓之子’的名头。”说罢,也不管花竹是否愿意,揽了他的肩膀,就带着人回了家。
等到乌金西沉,方池十分罕见地给花竹拿出酒来喝,然后见花竹面色不善,也没硬陪,静悄悄地退出了门去。花竹并不多问,一直喝到月上梢头,才终于忍不住,打发宝娣带了饭,去方池那里看看。
不消片刻,宝娣端着饭回来,还把姜姜顺便带了回来——方池家里没有人。
花竹本想借姜姜的回忆看看昨晚方池的情况,他好奇方池到底做了什么,今夜能让侯海不来找自己——总不能是继续给他吃泻药吧。
但他下午跟大象共情,耗费了许多心神,姜姜又是个不受控制的,花竹进入它的意识,里面全是它打猎吃饭的场景,看了半晌,没一处有用的。
他只能撑着,又派了一只乌鸦去蜂巢看看情况,即使没有方池的消息,他也不愿侯海起疑。若是侯海在蜂巢等着自己,今夜纵使刀山火海,花竹也要去赴。毕竟方衡的案子,侯家嫌疑最大,通天门的事情,也刚查了个开头。
还没看到侯海的身影,方池就带着方晓夏进了门。
“收拾东西,我们出趟远门。”方池进门,也不多叙,言简意赅地对花竹说道。
“侯海……”
“侯海已经出城,我们跟着他。”
花竹微微瞪大了眼睛。但他终究没再问,而是先收拾起行囊来。
望舒这几日里,三天两头地往花竹这边跑,今天他见几人要出门,跃跃欲试地说道:“少爷,带着我吧。”
“不行。”花竹和方池同时答道。
“我保证不会再传消息给任何人了。”望舒委屈巴巴地看着花竹。
“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花竹拍拍他的肩头,说道:“你要多惜命,过好之后的人生。”
望舒嘴巴撅得老高,几乎可以拴住一头毛驴,最后嘟嘟囔囔地说道:“那你们要传信回家报平安。”
“好的。”花竹摸摸他的头顶,望舒纵使已经婚配,但到底还是个孩子。
收拾好行囊,花竹又对宝娣和望舒嘱咐了一番,这才出门。
姜九已经在城外等候,见到方晓夏,亲亲热热地上来拉住她的手,与她共乘一骑往城外走去。
四人一路向北,走得并不着急。
“我们要去哪里?”花竹轻声问方池。
“应该是镇江一带。”
“应该?”
“我们跟着侯海走,具体去哪里,要看他的行程。”
“是‘敛金聚财’出了事吗?”
方池露出一个笑容,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望舒每次想要花竹夸赞他的时候,都是这副样子。
花竹也不拆穿,顺着方池的话问道:“你让飞花堂去干涉‘敛金聚财’了?”
“怎么样?”方池眼中期待的意味更浓,“这计谋,做得不错吧。”
“很是不错。”
方池如愿得到了赞赏,心满意足地眯起眼睛,享受属于他的一刻去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池见花竹再次问起,双眼复又变得晶亮,十分耐心地为他解释道:“目前我们知道的,通天门下,最鼎盛的时候,有四方势力:一是‘烈焰焚花’的飞花堂,负责驭灵人的情报消息,在乔古容死后,已经退出了通天门;二是由洪齐天和他妻子严丽君,掌控的‘镜水出月’,负责根据情报抓捕和拐卖驭灵人,在严丽君被杀死后,去向不明;三是帮通天门盗铸铜钱的“敛金聚财”,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它如今被严丽君的妹妹严丽娟所控制;第四方,便是被侯家执掌的‘攀枝入市’,侯家先是与常玉勾结,在常玉死后,又和仁和李县令联手,他们一方面负责将驭灵人运输进临安,另一方面再将贩卖驭灵人的金钱转出临安,是通天门一个极为重要的分支。”
花竹不插话,静静听他往下说。
“四方势力中,只有飞花堂已经不属通天门所管。”方池轻轻勒马,放慢了脚步,“所以,其他任何一方若是得到飞花堂的帮助,都会迅速壮大。我让姚姑娘对严丽娟示好,严丽娟果然有意与飞花堂合作。这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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