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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了一下,方恒脸上地笑一扬,就贴了上去,脆生生地叫着:“连长。”
“醒了?”吉珠嘎玛挑眉看他:“好点儿没?”
“还行。”方恒小心地摸了摸鼻子,笑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林峰似笑非笑地看他:“吃过牦牛吗?”
“吃过啊,四川到处都是牛肉干。”
“知道这只牛多少钱吗?”
“多少?”
林峰比了两根指头:“这么好的东西可别糟蹋了,让懂的人来吧,你看看别的地方有什么需要帮手的。”
“哦……”方恒暗自咋舌,也不知道想了多少钱,反正落在牛肉上的眼又亮了几分,近了看,口水差点儿流出来。
这牛也不知道烤了多久,外面涂了一层层的油,滋啦作响,但是火却很小,像是在慢慢得熏一样,一股股得牛膻味扑面而来,却又格外的香。
离开牛肉那边,方恒又去烤羊那边转了转,这才被岳梓桐抓住,一见到他就大惊小怪地问他脸怎么了?
方恒和别人不好炫耀,在岳梓桐面前却绝对不含糊,当即就添油加醋的把自己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敌方重点区域进行破坏,又怎么神勇无匹地干掉了两个大汉,接着又怎么憋屈无奈的被敌人群殴沦落成战俘,最后又怎么被连长他们给救了出来。
这一系列跌宕起伏的经历说得岳梓桐眼冒亮光,不停地竖拇指,别提有多羡慕,临了,手贱的又去摸方恒红肿的鼻梁,方恒正是兴奋莫名的时候,抬手抓住岳梓桐的手腕一拧一压,就把人给扭跪在了地上,笑眯眯地问着:“怎么样?兄弟我现在厉害吧?”
岳梓桐疼得吸凉气,忙不迭地点头,可是那边方恒一松手,他转身就扑了上去,俩小猫顿时滚成一团,翻来覆去地折腾,哈哈大笑。
后来方恒被杨翌抓到医生那里看了一下伤势,要用方恒的话说,医生绝对是这世上下手最黑的人,接骨接的他差点儿疼晕过去,最后几乎是被杨翌半抱着走出的医护车。
不过也算幸运,鼻子上的伤看着严重,实际上也就是被揍裂了缝,还没到做手术的地步,不过想来,蓝军那边的人毕竟也不是真要把他怎么样,打到鼻梁上也是失手,所以比起原本以为的粉碎性骨折轻了很多。
把方恒扶到门口休息后,杨翌看没自己什么事,转身又去忙活,留下了岳梓桐陪着方恒。
下午五点左右,蓝军来了几名高层军官,输了演习还来参加庆功宴面色自然不算好,但是毕竟一场演习而已,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盛情难却之下,也只能过来转一圈,就被在这边久候的王团长接到了帐篷里休息,顺便讨论了一下双方的得失。
说到后来,赵师长提到了伤了人的方恒,可以说是怒从心起,直接拍桌子骂,说是下手太狠毒,受伤最重的那个还是师里难得的人才,电子科学的准博士,这一下手就是三个月不能动弹,问他们拿什么来赔?
这个情况下,王团长当然不会把人给推出去,就算下手再重,也立了那么大的功劳,这要是处理不好不是惹人心寒吗?于是就自己扛了下来,一个劲地道歉,赔不是,还说回头一定带方恒过去看望。
王团长护犊子,不交人出来,赵师长也没办法,只能把这口恶气给吞了下来,只是现在气着,回头看到演习报告却笑了,虽然这里面不说有些凑巧的成分,但是毕竟是个认识的人,转过身就给方恒他爸方新友去了个电话,连夸带赞地说了一番,方新友趁机开口讨要个军校的名额,想让方恒再在部队里多待上几年,赵师长当即就说没问题,等两年兵役一满,这事他来张罗,方新友自然是千恩万谢,电话这头已经笑得看牙看不见眼,也算是安了心。
这边方恒是什么都不知道,看着休息的差不多,又和岳梓桐上串下跳找玩的去了,后来被不太熟的领导吆喝着去搬酒,一车的白酒,堆了小山一样的高。
夜幕渐渐降落,橘色的火光开始展现摇曳的身姿,熊熊燃烧着,照亮了一方天空。
蓝军的首长们没过来,王团长就成了最大的那一个,在上菜之前,让所有人都倒了一缸子白酒,往人群中一站,就开始感谢大家对这次的演习胜利作出的贡献,夸奖的话一套套地说出来,把所有人都逗得笑开了牙,最后杯子一举,共庆胜利!
部队这地方,酒量不好的都没脸混,而且一定要喝52度的白酒一斤,那才叫做进了基本的门槛。
方恒下了七连这大半年不说隔三差五的聚餐,逢年过节的可都要来上一回,平日里休息还会和岳梓桐他们小聚,酒量倒也练出来不少,仰头一口气就喝了大半杯,然后就开始嘻嘻哈哈地吃肉吹牛。
天一黑下来,所有车都开过来围了一圈,大灯一亮,照的中间宛若白昼,还有人按开了吉普车上的音响,虽然音箱没有改装过,但是也算是应了景。
在青藏高原上围着篝火喝酒吃肉,耳畔里听着高亢的藏族歌曲,那种天高地阔的豪迈,意气风发地伸手就能摸到天的豪情,让方恒觉得,人这一辈子,可能最快乐的就是这个时刻。
那是与爱情得偿所愿时不同的快乐,像是心变得无限宽广,被眼前那一张张笑脸洗涤着身体里的每个角落,由而变得干净而纯粹,然后被吸引着融入其中,凝聚成一团,紧紧的,牢固的。
人一旦喝了酒,事情就多,胆子也就大了,开始起哄吆喝着人上去唱歌,这年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再加上现在90后的孩子都极端外向善于表现自己,疯抢着上去,中间绝无冷场。
方恒喜欢热闹,也不会刻意去掩饰自己的才华,要是换了平时,上去表演的肯定有他一个,可问题他今天鼻子上的伤有碍观瞻,只能悲愤地掐灭了念头,转着圈的找人喝酒,偶尔看上一眼首长席那边,不爽地瘪了瘪嘴。
篝火晚会还没开始,杨翌就被首长们叫到了那边就坐,有说有笑的酒狂喝,虽然说他也高兴杨翌在领导面前吃的开,问题这个时候人要是能陪在身边多好?俩人低声说着话,慢慢地喝着酒,偶尔和大家一起哄笑一下,这样的念头光是想着就让人觉得快乐。
酒过三巡,几个大领导架不住敬酒的人太多,嘱咐了一句别喝多了闹事就提前离开了,方恒抓住机会就冲到了那边,挤进了杨翌和吉珠嘎玛的中间,脸皮超厚地恬着脸笑。
杨翌喝的有些晕,见人过来,一时间也没收了眼底的目光,就这么盯着方恒包住的鼻梁看,浅眯得眸底黝黑透出了几分醉意。
吉珠嘎玛脑袋很清醒,见人过来只是往旁边让了让,笑道:“肉怎么样?好吃吗?”
方恒忙不迭地点头,把茶缸举到吉珠嘎玛面前:“连长,敬你一杯。”
吉珠嘎玛探头看了一眼,还有半缸子,当即挑眉:“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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