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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嘴想要说话,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脸颊就狠狠地挨了一下。
“醒了就不要装傻,”一个有些尖利的声音响起,“这里可不是春熙宫。”
春熙宫?
春熙宫室太子储宫,小变态现在已经登基了,谁还住那里啊——
“啪!”
这回,是左边的脸颊。
哗啦!
又一桶凉水泼到脸上,蒙着脸的布巾终于被拉了下来。
眼睛接触到光线到瞬间,甚至有一些刺痛,湿漉漉到头发贴在脸颊上,还不住地往脖子上淌水。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眼前的宫装丽人。
素白的脸,圆圆的发髻,斜插着的珠花因为脑袋的晃动而不住颤抖。
她盯着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太后身边的女官锦如。
那个一向只是温柔地看着她微笑,细声细气地问“聂姑娘睡的好不好”的漂亮女人。
她下意识去找太后的身影,脸上迅速又被泼了一下。
红色的水,还夹杂着浓重的腥血气。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都被染红了,不远处的桌案上放着很多黄色的符纸,地上摆着火盆,里面不知烧了什么东西,白烟袅袅不散。
太后就坐在这一大堆白烟后面,妆容整齐,宽大的袖袍铺在地上,像是朵盛开的金色花朵。
这是……在作法?
“你天天跟那个妖孽在一起,总该知道他的底细,”锦如说道,“只要你照实说了,之前便顾念你被他迷惑,将功赎罪,仍旧留你在宫中好生伺候。”
邵萱萱“啊”了一声,茫然反问:“什么妖孽?”
锦如回头去看太后,太后仍旧闭着眼睛,只轻轻动了动嘴唇:“你也是越活越不长进了,一个毛丫头都收拾不了。”
锦如闻言,回头便给了邵萱萱一巴掌。
她手指上带着细细的戒指,这一下打过去力道一般,戒指上细碎的花纹却在邵萱萱脸上划开了个大口子。
“你还想替她隐瞒?我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我会认不得?”太后说着睁开了眼睛,锦如过去将人扶了起来,“他这般器重你,扛着朝野内外的压力不娶妻,你总是知道些内情的罢。”
邵萱萱已经被彻底打清醒了,也想起了昨天夜里的事情,只垂着头不吭声。
他们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吧,早知道就大大方方自己送进去了,真是矫情遭雷劈!
太后见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又放柔了语气:“你父的冤屈,本宫也知晓的——飞霜殿那个妖孽,不是正统终究不能长久,你扒着他又有什么意思呢?本宫瞧他,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如今他还没有坐稳江山,自然安抚着你。将来翅膀硬了,内闱充盈了,可不又是一个薄情寡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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