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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雪原深处。
夜色下的前哨营地静如冻骨,唯有哨兵低语巡逻声依稀入耳。
忽然,一声短促哨音打破寂静,紧接着,三道黑影自林中跃出,飞快掠向营帐。
守卫刚欲出声,便被魂术定形,身躯僵直,眼中血丝炸裂,倒地无声。
黑影其一跃入主帐,翻开案卷、调令、军图,一目十行,迅收纳入怀。
另两人则兵分两路,入武库、入兵器堂,不留痕迹。
整个过程不过半柱香,待巡营副将闻讯而至,黑影早已遁入夜色,只剩一地惊愕与不安。
翌日。
密报传回京中,兵部、枢台、东厂三方同时收到情报。
沈芝手中摊开一封紧急情报,额角已覆冷汗。
“北境军机失窃。”
“魂术高手三人夜袭主营,所窃卷宗涉及边防调令及暗哨布图。”
霍思言眉目沉静,开口却格外冰冷:“你确定是魂术?他们终于用上了这张牌。”
谢知安沉声道:“魂术者夜入军营,不惜暴露能力,说明他们已无退路。”
“我怀疑是楚延。”
霍思言却摇头。
“不,若是楚延,他不会只拿兵图,而不伤人。”
“这是警告,是挑衅,说明还有别人在后头……比楚延更急着破局的人。”
沈芝低声问:“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朝廷之中出现魂术,乃是不小的轰动。”
霍思言起身,走到窗前,手指一勾,一缕浅蓝魂火自掌心升起,随即化散。
“既然他们动了,我也不能继续留手。”
“传我令……调赤炎卫南线驻兵,设三路哨点,追查三魂术者。”
“另外,将凝魂印放出风声……就说在我手里。”
谢知安一怔:“凝魂印不是在……”
霍思言眼神沉沉:
“凝魂印早就碎了,但他们不知道。”
沈芝眸色一动,霎时明白了她意图。
“你想借假印引蛇出洞?”
霍思言点头:“既然他们敢来,就不怕我开战,我要让他们知道,今日我掌兵权不是空言。”
与此同时,北境密林之外。
三魂术者归至隐营,将军机卷宗奉于帐内一人。
此人黑袍披肩,面目模糊,声音低哑:“她果然还活着,而且……越来越不好对付。”
副将恭敬躬身。
“主上是否出手?”
黑袍人语气淡然:“出手?不急。”
“她若真有凝魂印,那便是另一场大局。”
“我们只需……再推她一步,看她,是要兵符,还是要命。”
京中雪霁,枢台却未有一刻宁静。
霍思言立于兵图之前,目光如炬。
“他们夜袭的,是楚延旧部的主营。”
“目的不是卷宗,是打击我刚接手的威信。”
谢知安拂开一封密件,沉声汇报:“赤炎卫已布下三道追踪线,魂术残留已被锁定在北山以东。”
“不过,对方魂力极强,且似有所掩术,追踪进度受阻。”
霍思言语气冷定:“通知东厂,开放临山暗哨,准他们跨线协防。”
沈芝皱眉道:“东厂虽是朝廷鹰犬,但一旦让他们插手军务,怕是尾巴都得被咬断。”
霍思言却道:“没关系,我就是要他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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