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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少年竟比了个不相上下,季淳忍不住提醒王信,“你看你把陛下累的。”
王信无辜脸,“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韩昼坐下喝了口水,林宝廷适时上前复命。
韩昼对裴见戚的反应不甚感兴趣,现在没有人能救裴见戚,唯一还听裴见戚话的定北军远在西北,一时半会鞭长莫及。
而且定北军说到底是朝廷的军队,如果老定北王在,或许会听裴家的。老定北王不在了,裴见戚没有真正统帅他们上过战场,在将士中的威信也就不足以让他们为了他和朝廷作对。
但老定北王对朝廷的功绩是实打实的,不能因为裴见戚就牵连老定北王,这样才容易寒了定北军将士们的心。
因此,十五那日的大朝会上,小皇帝坚持要保留定北王的爵位以及老定北王配享太庙的尊荣。
至于定北王的爵位由何人继承,韩昼也早就想好了,选了个再合适不过的,保准史书上不会说他们韩家的皇帝冷酷无情过河拆桥。
系统:“男主还不知道女主背叛了他。”
韩昼:“你没事儿吧?摄政王和长姐什么关系啊,何来背叛?”
系统:“……好像也是哦!”
韩昼心说以裴见戚的脑子,知道长公主骗他,还真有可能这么想。
不过这无所谓,一个将死之人的误会并不重要。
他都没让卫钧审裴见戚,免得审出长公主的事儿,倒容易节外生枝。
裴见戚被压入大牢,纯属是给外人看的,该走的流程要走,同时也给朝廷审问其他裴党官员一点时间。
裴见戚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呆了三天,他一肚子话想说,想见陛下,想见长公主,哪怕见见谢文升也行。可惜除了来送饭的牢头,一个人也没有来过。
他是被单独关押的,左右都没人,他想喊冤都没人听。
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慌张起来,不管是谢文升控制了小皇帝,还是小皇帝猪油蒙了心要害他,他都难以脱罪了。
他这时候才开始反思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信任的赵昌元、王成孝都没能帮他,而参与这一切的,除了陛下、谢文升,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长公主……
事情是从长公主把自己用过的酒菜送给太后开始的……就是从那日开始,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不可能!她是那么天真单纯,她怎么会害自己呢?
她是无辜的,她是被利用的。
裴见戚这样安慰着自己。
呵,他是多么爱她啊,事到如今都不愿相信她害了自己!
裴见戚想把自己的一腔情愫公之于众,但周围根本没有人听,他就刺破手指写在墙上。
来送饭的牢头看见了,气得半死,也不管裴见戚曾经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上去就是一脚,然后把人绑起来,叫人来帮忙清理墙上的字迹。
至于墙上写了什么,他们只是普通的差役,认识的不多,看到有“公主”“太后”什么的,以为他还在解释寿宴时的事情,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直接擦干净了事。
裴见戚嘴巴被塞住了,看着自己刺破手指用血写下的表白就这么被擦去,目眦欲裂,心痛如绞。
然而根本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不管怎样,裴见戚也算是谢文升入仕以来遇到过最大的对手。若是他闲着,倒是可以去见见裴见戚,但现在他忙着为将来铺路,已经打败的地人,就先抛到脑后了。
谢文升一直都很清楚,谢党要想扶持吴王继位,手里必须要有兵权。
从前兵权在裴党手里,如今裴见戚获罪,正是他拉拢武将勋贵的好时机。
前段时间,季淳无意间向谢文升透露过,赵昌元想让自己的儿子赵凛尚公主,之前被裴见戚阻挠。
谢文升立刻让夫人去拜访安国公老太君,表示若赵家有尚主之心,太后愿意牵线。而若是赵家不愿合作,尚主的事情也就别想了,长公主的婚事理所应当是太后做主。
谁料老太君竟一口拒绝了,表示自家长孙文不成武不就不配尚主,而且家里已经在给赵凛相看人家了。
无论谢母如何夸赵凛,老太君都没松口。
“不识抬举!”谢母从安国公府出来,生了一肚子气。这朝中的武勋多了,又不一定非得是赵家。
谢母走后,安国公老太君身边的仆妇就问她,“国公爷从前不正想着让咱们大少爷尚公主吗?今儿这么好的机会,老祖宗怎么拒绝了?”
谁都知道,以后的朝堂谢党一家独大,谢家主动抛出橄榄枝,安国公府为何不接?
老太君叹气,“陛下没看上凛儿,咱们不能硬往上凑。至于谢家……蹦跶不了几天。”
从前家里想着让孙儿尚主,是因为安国公府先帝一朝伤了元气,陛下登基以来又被摄政王压着,眼看就要没落。无奈之下才想靠姻亲关系维持府上荣光。
但如今形势变了,赵昌元成了小皇帝信任的武师父,赵冲偶尔进宫当陪练,也挺得陛下和两位王爷喜欢。赵凛日后科举入仕,前途不可限量,何必非要当驸马。
真当了驸马,陛下反而容易对赵家生出忌惮。
而且小皇帝暗示过,过一两年再给长公主相看驸马,想必是要等他亲政以后再定。
旁人不知陛下的手段,赵昌元、王成孝这些人是最清楚的。都很清楚谢党不是小皇帝的对手,故此不敢有任何阳奉阴违的想法。
一场秋雨驱散了空气中的暑气。在一个凉爽的清晨,裴见戚被押上了去往岭南的路。
沿路有百姓围观,“摄政王长得真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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