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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张舒与手里握着那把金锁出现在街头时,张开勇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简直激动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孩子,爸爸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啊!”
男孩满脸茫然,“你、说什么呢你?”
张开勇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忙从自己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递过去,眼神不时扫向他手中握着的金锁,“附近有间咖啡厅,孩子,你方不方便抽点时间跟我谈谈?”
年轻男孩儿将手里的饰品握得更紧,打量他的眼神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在咖啡厅里,张开勇向男孩讲述了手工金锁的故事,认亲的过程无比顺利。
现如今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确实有很多疑点可究。
他竟从未怀疑过张舒与手里这拔金锁的来路!
可叹可笑,他活了大半辈子,居然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
分崩离析的一家人度过了难熬的一夜,翌日清晨,张开勇敲开了张舒与的房门。
开门的一瞬间,张开勇都怔了一瞬。
门内站着的人应是也熬了一整夜,眼内血丝满布,黑眼圈深得吓人,唇色苍白,嘴唇干裂,整个人像被抽了魂。
“舒与。”张开勇喊了他的名字,半响还是没将关心的话说出口,最后只说,“收拾一下,我们上医院一趟。”
张舒与也没问去做什么,点了点头就转身进房间洗漱换衣服去了。
从家到医院这段路程里,张舒与想过无数避免亲子鉴定的办法,无一不是拖延之术,治标不治本,根本救不了他!
医院是一个永远需要排队的地方,他们采完血,等待化验时,张母和张开勇出去买了早餐。
张舒与垂着头坐在医院走廊的排椅上。
张开勇把一份包子和一杯豆浆递过去。
张舒与抿了抿唇,低声说了句“谢谢”。
张开勇没有回答,携着张母的手,在和张舒与中间隔了一个位置旁边的两个位置落座。
张舒与一整颗心坠入冰窖。
整个过程里,张开勇夫妇对待他客气又生疏,像他们只是互相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因为张开勇花钱办的加急,他们的报告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出来了。
报告单在检验大厅的仪器处自助打印,单子生成时会在手机上发送短信通知。
张开勇在说出“走吧”两个字时,张舒与两条腿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知觉。
他甚至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检验大厅的。
报告机一张一张往外吐纸时的声音有着一种既冗长又短暂的矛盾感,张舒与先是祈祷它慢一些,后又希望它出故障,卡纸,或许直接坏掉,又恨不得它哗哗哗几秒钟全吐出来,直接给他宣判死刑。
最后,他甚至癫狂又麻木地想:反正他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小混混,万一呢?万一他刚好就是张开勇夫妇走失的小少爷呢?凭什么这天大的好事就不能落到他头上?
报告单顺利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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