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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穹顶的石笋在月光下泛着冷白,林星河掌心的水晶球烫得几乎要灼伤血肉。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下撞着胸腔,像在应和剑魄之心里翻涌的星力。
林霄的话还在耳边炸响——关于妹妹药庐里的引魂草,关于母亲的魂被禁锢的可能。
这些刺人的碎片扎进她的神经,却在此时凝成一把更锋利的剑。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她的声音比预想中更稳,像浸过寒潭的铁。
抬眼时,林霄正扶着洞壁起身,腰间那枚冥令的黑芒在他指尖若隐若现。
这个策划了"幽冥计划"整整三年的长老,此刻鬓凌乱,嘴角的黑血顺着下颌滴在青石板上,洇开的污渍像朵畸形的花。
林霄的手指扣住冥令的瞬间,林星河的星剑突然轻鸣。
剑身上的光纹如活物般游走,顺着她的手腕爬上心口,与银簪烙下的纹路重叠成一片星图。
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玉坠,想起这三年在柴房里被苛待时,玉坠在枕头下出的微光——原来那些不是安慰,是伏笔,是母亲用命为她铺的路。
"林小姐!"白璃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带着从未有过的焦灼,"剑魄之力在吞噬你的经脉!
快用银簪......"
"住口。"林星河咬着牙低喝。
她能感觉到星力如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每一寸皮肤都在烫,可那痛意反而让她的神志更清明。
母亲的声音突然浮上来,像春夜的雨丝:"星儿,剑魄不是困人的锁,是破局的刃。"
洞外的风灌进来,吹得林霄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盯着林星河周身流转的星芒,瞳孔缩成针尖,突然暴喝一声拔出腰间长剑。
那剑鞘上的青纹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竟是林家失传的"寒渊剑"——三年前祭祖时被偷的那柄,原来在他手里。
"死到临头还装模作样!"林霄挥剑斩来,剑气裹着阴寒的鬼气,在洞壁上劈出一道半尺深的裂痕。
林星河旋身避开,星剑横削而出,银芒掠过林霄的左肩。
布料撕裂的声响里,她看见对方肩骨上缠着的黑绳——那是引魂草的根茎,和他刚才说的妹妹药庐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你动我妹妹试试。"林星河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
她脚尖点地跃起,星剑挽出三朵剑花,分别指向林霄的咽喉、心口、丹田。
这是剑冢秘境里第三重试炼的"三星破月",她曾在石壁上观摩了七日七夜,此刻使来竟比演练时更流畅。
林霄显然没料到她的剑会突然提升三成,慌忙举剑格挡。
双剑相击的脆响里,他的虎口迸出鲜血,寒渊剑险些脱手。"你......你怎么可能......"他踉跄后退,额角的冷汗顺着皱纹往下淌,"剑魄九重天你才过三重!"
"我母亲说过,剑魄是用来破局的。"林星河踩着他的话尾欺身而上,星剑的光纹在黑暗中划出银河轨迹。
她能感觉到剑魄之心在掌心烫,每道星力都顺着经脉灌进剑脊——这不是消耗,是共鸣,是母亲留下的玉坠、银簪、剑冢,所有被她藏在暗处的力量,此刻都在为她开路。
林霄的后背抵上洞壁时,星剑的剑尖已经贴上他的喉结。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出一声尖笑:"你以为杀了我就能救你妹妹?
引魂草的种子早随着晨露渗进药庐的每寸土!
等月河那小丫头熬药时......"
"闭嘴!"林星河的手腕微微颤。
她想起今早去药庐送柴时,月河蹲在药畦边的背影。
妹妹总说那些新种的"香草"有安神的味道,却没注意到叶子背面的紫斑——原来从那时起,林霄的毒就埋下了。
愤怒像团火在胸腔里炸开,剑魄之心的星力突然暴走。
林星河的指尖泛起青黑,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痛。
她听见白璃在识海尖叫:"我说过会失控!
快用银簪!"
几乎是本能地,她拔下鬓间的银簪。
月光穿过银簪上的雕花,在掌心投下与剑魄纹路完全重合的阴影。
当银簪尖端抵住心口的瞬间,记忆如潮水涌来——母亲跪在祠堂的青石板上,鲜血浸透了素色裙裾,却还是将银簪塞进她手里:"星儿,这簪子是你姥姥传给我的,里面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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