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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绍远这会儿押着被抓住的人站起了身,让孙永财百般遮掩的面容还是露出在了众人面前。&esp;&esp;钱得清这时也看到了陆绍远和孙永财,家具厂的工人,他大多数都有印象,尤其是陆绍远,前阵子刚在库房差点引起火灾,这会儿调到车间,难道刚才这事儿,又是他闹出来的?&esp;&esp;钱得清皱着眉,神色极为难看。&esp;&esp;陆绍远却已经口齿清晰地开了口,“厂长,我本来是找王叔回来帮忙开门,来车间拿刨子回去磨磨的,没成想车间门一开就看到这个人蹲在刨木花这里,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刚才刨木花突然冒青烟,我严重怀疑他是蓄意要在车间里放火。”&esp;&esp;孙永财原本还在努力低着头,听到陆绍远的话,立刻慌乱地抬起头,“厂长,您别听他瞎说八道,我没有!我没有放火!”&esp;&esp;&esp;&esp;陆绍远像是才看到孙永财的脸似的,惊讶地,“孙永财?怎么是你?”&esp;&esp;孙永财恨恨地瞪了陆绍远一眼,也不理会陆绍远的话,只朝着钱得清辩解,“厂长,陆绍远他完全就是在瞎说八道,他污蔑我!”&esp;&esp;陆绍远反剪着孙永财的手腕没有放松,直接问道,“那你大晚上的,在我们一车间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我和王叔进来的时候,你可是想要翻窗户逃跑,如果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跑什么?”&esp;&esp;若不是陆绍远有前科,就凭眼前这一幕,就能确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esp;&esp;不过经陆绍远这么一说,事情显然也很清晰了。&esp;&esp;钱得清几个领导的突然出现,让孙永财原本就慌乱的情绪更添了紧张和害怕,他又是懊恼又是悔恨又是怨恨,被众人盯着,压力之下更是错漏百出,“我、我是看到车间里冒着烟,怕失火,这才翻窗户进来的!”&esp;&esp;“肯定是你又在车间里抽烟,烟头落在了刨木花里!”&esp;&esp;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锅甩到陆绍远的身上。&esp;&esp;只不过在场的众人也不是傻子,相较于是陆绍远在车间抽烟,把烟头落在了刨木花里这个说法,显然是孙永财更加可疑。&esp;&esp;刚才冒的烟根本就不是很明显,更别说车间里黑黢黢的时候,在外面能不能看到车间里在冒烟了。&esp;&esp;陆绍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可是我早已经戒了烟了,我们工段的人都知道。”&esp;&esp;他都懒得再废话了,以孙永财的可疑程度,以及被抓现行,陆绍远不觉得他还能陷害得了他。&esp;&esp;陆绍远觉得自己完全是高估了孙永财,就以孙永财这陷害的手段,拿到王府里,分分钟都会被查出来,别说陷害了,若是能陷害得成功,那一定是主子的故意偏袒。&esp;&esp;孙永财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了,而陆绍远气定神闲的模样,让钱得清他们基本上也确定了到底是谁有问题。&esp;&esp;只不过厂子的领导们搞不太懂,这孙永财搞什么鬼,他在二车间干得好好的,突然跑来一车间搞破坏是干什么?&esp;&esp;还偏偏在这个档口上。&esp;&esp;孙永财还想要辩解,只可惜钱得清他们已经不想听了,他摆了摆手,心下极为恼怒,“老王,带孙永财去派出所。”&esp;&esp;他的话让众人都愣了愣,尤其是家具厂的员工们,他们都没想到钱得清竟然会让王叔带着孙永财去派出所,这就表明这件事情,钱得清不打算在厂子内部自己解决了。&esp;&esp;孙永财瞬间惊惶地望向钱得清,他奋力地往前挣脱,试图去靠近钱得清求情,也不知道是他一瞬间的力量太大,还是陆绍远一时间没制住,让他挣脱了开去,惊惶和恐惧让孙永财口不择言,“厂长,这、厂子里也没有失火,啥损失都没有,您就网开一面,看在、看在我在厂子干了这么多年的份上……”&esp;&esp;钱得清见王叔还站在一旁不动,他拉着脸,“老王!”&esp;&esp;保安王叔见钱得清看起来是认真的,再加上厂子保卫科的人也来了,几下便又把孙永财扭住了,孙永财见钱得清竟然是要来真的,原本的恐惧便变成了愤怒,脸都涨红,眼神愤恨地从陆绍远身上扫过,又落在钱得清的身上,脖子上青筋都绽了出来,“凭什么?!凭什么陆绍远差点把厂房点着都没事儿,到我这,就要送我去派出所?!这不公平!——”&esp;&esp;保卫科的人见钱得清的脸色已经很是难看了,再也不敢耽搁,直接拉着孙永财赶紧走了。&esp;&esp;陆绍远看了眼孙永财的背影,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只是不经意地瞥见站在钱得清旁边的那位穿着西装的五十来岁左右的男人,他看向自己的耐人寻味的眼神,让陆绍远心头一跳。&esp;&esp;见陆绍远看向他,他还朝着陆绍远笑了下,神色间倒看不出恶意。&esp;&esp;陆绍远赶忙回以一笑,心里却还是有点不安,总觉得这人好像看出了什么啊。&esp;&esp;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他也没做错什么,神色重新变得坦然起来。&esp;&esp;钱得清心里恼恨极了,原本好不容易拉来的客户,恐怕要黄,他转身看向身边的男子时,有些羞愧地,“黄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厂子里出了点小问题,让您见笑了。”&esp;&esp;‘黄先生’黄贤令摆了摆手,似乎真的不以为意,“钱厂长不必如此,厂子大了,工人多了,也难免会出现一些害群之马。”&esp;&esp;听到黄贤令的话,钱得清眼睛又微微亮了。&esp;&esp;难不成这单生意还有戏?&esp;&esp;不过还没等钱得清试探,黄贤令目光却看向了陆绍远,和善的面容上露出点笑容来,“这位小同志口齿倒是挺伶俐的。”&esp;&esp;陆绍远原本都想着要悄悄离开去接苏玉慧了,事情都了了,他在这儿也是浪费时间,倒是没想到被钱厂长看重的黄贤令突然把话题转到他身上。&esp;&esp;钱得清微微愣了愣,实在是黄贤令的话题转移的有点突然,不过他见黄贤令看向陆绍远的眼神似乎还颇为欣赏,便笑着道,“这小陆别的不说,嘴上功夫那是真不错。”&esp;&esp;这会儿众人已经往车间外走了,早有人把冒了烟的刨木花那边收拾利索了。&esp;&esp;陆绍远走在黄贤令的另一侧,听到钱得清的话,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般地笑了笑。&esp;&esp;黄贤令哈哈笑着,“年轻人嘛,还是嘴甜点的好,像我这助理,就实在是不爱说话,难免让人觉着沉闷。”&esp;&esp;陆绍远总觉得这黄贤令说话的口音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哪里人。&esp;&esp;被黄贤令提到的助理,就是跟在黄贤令身边的另一个年轻男同志,二十几岁的样子,长得文质彬彬的,戴着副眼镜,听到黄贤令的话,似有似无地看了陆绍远一眼。&esp;&esp;黄贤令笑着看向陆绍远,“小陆同志在车间里做什么活儿啊?”&esp;&esp;钱得清心里纳闷,他可不觉得黄贤令认识陆绍远,可是,这黄贤令怎么看着对陆绍远还挺感兴趣似的?&esp;&esp;&esp;&esp;陆绍远笑容就讨喜,“我在车间里负责刨木料,就是木料经过开料和断料之后,把木料刨成固定的尺寸,方便后续的家具组装。”&esp;&esp;他说话声音本就清亮,再加上长相出众,身材也挺拔,姿态又很舒展,没有一点畏首畏尾的小家子气,让黄贤令看他的眼神更欣赏了。&esp;&esp;“哦,那挺累的吧?”&esp;&esp;他扫过了陆绍远的双手,“怪不得手上这么厚的茧子了。”&esp;&esp;几人说话的功夫,就已经快走出家具厂了,钱得清笑着,“黄先生想必还没吃晚饭,正好我们也都还没吃,不如一起吃个饭?”&esp;&esp;黄贤令摸了摸肚子,笑着道,“还真是有些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esp;&esp;他转头又招呼陆绍远,“小陆同志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也一起吧?”&esp;&esp;钱得清是真纳闷了,陆绍远这小子,看样子还真的是让黄贤令看上眼了。&esp;&esp;难不成这黄贤令有闺女,看中陆绍远,打算把自己闺女介绍个陆绍远?&esp;&esp;钱得清在一旁胡思乱想着,面上倒也笑着,“小陆也一起吧。”&esp;&esp;领导都发话了,再加上陆绍远也确实还没来得及吃饭,索性便笑着点头,“那我就厚着脸皮蹭饭了。”&esp;&esp;钱得清笑吟吟地,“县城新开了家饭店,都说味道还不错,今儿咱们就过去尝尝鲜。”&esp;&esp;陆绍远目光微微闪了下,钱得清说的那家新开的饭店,不会就是苏玉慧在干活的那家饭店吧?&esp;&esp;看天色都已经不早了,也不知道饭店关门没有,不过陆绍远转念一想,瞄了眼钱得清后,心里便有数了,看来人家早就已经和饭店那边说好了。&esp;&esp;一行人说笑着,很快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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