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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之前跑得不紧不慢地等着乔亦瑛,现在见她不打了,也不跑了。“这样就可以了吗?”
乔亦瑛当即翻了个白眼,把鸡毛掸子扔在了一边,而后对着王怜花勾了勾食指,示意他过来。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王怜花还是乖乖地走到乔亦瑛的面前,弯下腰来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呵。乔亦瑛伸手捏着王怜花的耳朵,还能怎么了,当然是要让他好好地知道知道厉害!
“我错了!”这是王怜花不知道第几次道歉了,十分干脆利落,没有半点迟疑,“我真的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那么做了,没有第二次,可以了吗?”不仅如此,他的腰还又弯下了一些,让她可以轻松捏着他的耳朵,免得抬手费力气。
呵呵。乔亦瑛发出无声冷笑。她用力地捏了捏他的耳朵,然后才在水牌上写道:“你到底怎么了?连你的小命都不要了。”
“我……”王怜花迟疑了片刻,而后淡淡地笑了一下,“我娘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她不要我了,对我没有半分留恋。阿瑛,她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是她的复仇工具,是柴玉关的儿子,是听话的工具,但却不是她的儿子。尽管清晰地知道这一点,但是在看到她毫不犹豫地跟着柴玉关同归于尽之后,王怜花还是感觉到了被抛弃的痛苦。
乔亦瑛看着半蹲在眼前的人,他明明是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在说话,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似乎是在说旁人的事情。可是他眼底的痛苦却是再真实不过了,不被亲生父母所爱的痛苦,也许会跟着他一辈子。
他好像要碎掉了。乔亦瑛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不由得张开双臂拥抱住了他。她觉得他需要一个拥抱,仅此而已。
被抱住的王怜花僵住了身子,心仿佛是被什么给烫了一样,疯狂地跳动起来。“阿瑛。”他想要回抱住她,但是又不敢,只能够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
半晌,乔亦瑛才放开了王怜花。“疼吗?”她这样写道。虽然他外表是完好的,但是他心底的伤却可能很重很重。心里的痛,也会让人让人痛不欲生。
王怜花看到这两个字,缓缓地笑开了。他的手在水牌边上摸了一下,摇摇头,“不痛了。”
现在有人心疼他,有人在乎他,那点痛早就不算什么了。
他只是摸了摸水牌而已,乔亦瑛却是猛地将手给收了回去,而后对他摇了摇头。这水牌可不能再拿走了,他那里简直要成为收集水牌的人了。这一句要刻下来留念,那一句也要刻下来留念,她就没有一块用习惯的水牌,这可不行。
一开始王怜花被乔亦瑛的动作弄得一怔,而后理解了她的意思时候,不由得朗笑出声。院子里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仿佛刚才那个黯然的人完全不曾存在过一样。
乔亦瑛默默地捡起了刚才扔掉的鸡毛掸子,静静地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当即就收了笑声,乖巧站好。他眨了眨眼睛,说道:“阿瑛,我回来了。”
乔亦瑛微微一怔,而后笑了,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欢迎回来。
“对了,物归原主。”王怜花伸手要去拿别在自己腰间的玉笛,但是摸了摸,却没有摸到,而后方才想起来,“沐浴更衣的时候拿下来了,忘记了。”
到了之后,他为了不让乔亦瑛发现他一直赶路的时候,就先去沐浴更衣了才来见她——虽然没有瞒住就是了。也是因此,身上的玉笛就拿了下来,而后就忘记再拿起来了。
因为他即将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不再需要握着玉笛来缓解心中的思念,否则王怜花是怎么都不可能会忘记带上玉笛的。
“无妨,稍后给我。”乔亦瑛写道。
“叩叩叩。”院门被敲响了,两人同时抬眼看去,秋姜正站在门口。院门虽然没有关上,但是她却不敢擅自进入,因为总觉得会被公子嫌弃。
虽然如此,却并不妨碍她刚才在墙上架起了火把给予乔亦瑛方便。
“何事?”有他人在的时候,王怜花看上去就冷了许多。
“姑娘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秋姜恭敬地回道。在面对王怜花的时候,她也不敢有半分的不恭敬。
乔亦瑛笑着对秋姜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至于旁边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人,不用管他。
秋姜小心翼翼地看了王怜花一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就知道他是默许的,于是便走了进来,站在乔亦瑛面前不远处。“姑娘,那个绿衣的事情查清楚了。”
乔亦瑛对着她抬抬手,示意她可以说了。
绿衣?王怜花看向乔亦瑛,“那是谁?”
“是姑娘在江南之时雇来的女使。”秋姜回道,“不过实际上她是被方应看派去江南的。姑娘在江南扬名之后的第四个月,绿衣就出现在了江南,她的目的就是监视姑娘,并且找出您的弱点。”
找出弱点做什么,自然是等着将来好利用这个缺点来拿捏乔亦瑛,让她为他所用。不管她是真的会算卦还是如同江湖百晓生或大智大通那般消息灵通,于方应看而言,而是有用的。
刚开始的时候,绿衣什么都做得很好,也完全没有被乔亦瑛发现她的身份。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她的身份暴露了,而乔亦瑛则是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在镖局的护送下离开了江南。
按理来说,绿衣是被教出来的细作,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被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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