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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着头,死死盯着自己白色鞋尖上的那团暗纹,怕被人看到此刻的窘迫。
刀剑促狭的看着两人,道:“不是都老夫老妻了,美人儿还害羞呢?”
陈衡瞥了他一眼:“叫嫂嫂。”
“我偏叫,阿——瑶——”他故意拉长声音,又道,“你可别被我们这陈公子骗了,他长得一副俊俏样子,整日里装模做样,其实他背地里早有相好,还好几个!都是京中贵女,将来要给他做正室夫人的。”
秦娘头也不抬,小声道:“关我何事。”
刀剑正对面坐着的娇娇,瞬间剜了他好几眼:“我爹只要我娘,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秦娘的脸从脖子红到耳尖。
陈衡看出她的窘迫,冷飕飕瞪了刀剑一眼:“休要胡说,你平日里调戏别的夫人我不管,在我娘子面前,闭嘴。”
刀剑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一时车厢里的空气有些凝结。
秦娘稳了稳心神,硬着头皮问道:“沈家的事已过两日,如何了?”
“那日堂上本是私吞遗产嫁妆案,后牵扯出谋害亲兄,最终两案合一案,择日再审。”陈衡道。
秦娘斟酌了一下,提醒道:“小心姜氏。”
“哼,什么氏来了都没用!”刀剑插话道,“若这小小的江城敢兴风作浪……陈家在京城,可直接递交状子到京兆府尹,到时一层层压下来……”
“那便好。”秦娘放下心来。
如此沈家的事便与她没什么干系了。
几人闲聊着,很快出了城,到了庄子。
此处大片良田连绵,不止有沈家的,还有城中其他大户。
庄子里并不知道今日主人要来,不曾有人迎接。
陈衡吩咐马车停在庄外,众人步行进去查看,果然和掌柜说的一样,正值春种,庄子里的人寥寥无几,见几人过来,也不上前打招呼,只当是他们一家踏青游玩。
过了田垄,行至一处房屋,才见有个妇人带着个小娘子,正打下房檐处悬挂的穗子。
见一行人来,忙放下手里的活,在围裙上擦了擦,问道:“各位是?”
予安上前问:“这里管事的人呢?”
那妇人笑道:“我就是。”
“你?”予安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妇人,怎当得起这么大的庄子?”
那妇人收起笑容,白了他一眼:“妇人怎么了?那些男人能靠得住?还不是跑别家了!”
陈衡见状,召回予安,上前拱手问道:“敢问夫人如何称呼?在下正是这庄子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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