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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还有一个任务:在账目上帮我留出三四成的‘隐形亏损’,这样对外看似我们没赚多少,才能降低松岛和早川的疑心。”
章荣寿点头:“明白。”
章荣寿出生资本世家,父辈发家于南洋,几年前才转回国内。
他家三代都是爱国商人,他决心回来的初衷,也是想为了国家,力所能及地出力。
他参与了民间抵抗组织——“反战同盟会”。
这个组织里大多是商界、世家子弟,类似于“红十字会”,组织松散,各自为政。
但是,一旦有需求,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八方来援。
这里的氛围是极好的,但保密性很差,所以真正秘密的大动作,都是以紧密小团体为单位运作的,仅从大平台上募资即可。
由于平台实力强,网络遍布全国,地下党、军统包括特高课,在这里都有人潜伏。
真正实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想找到真正的搭子,还得慧眼识英雄。
章荣寿就是这样被识别出来的。他与前《中华商报》的主编李达淼(“李大喵”)是世交,在李大喵失踪之前,两人是莫逆之交,曾经多次冒险救助他。
李大喵攒了个局,“无意间”让魏若来跟章荣寿结识了,两人对金融业都极为感兴趣,相见恨晚,成为忘年交。
而后,章荣寿暗中介绍魏若来秘密接触了“反战同盟会”的平台,引荐了一些爱国企业家给他,形成了魏若来最初的商业网络。
安保部的储藏室里,何大花指着一张上海到南京的铁路地图说道:“这条线是日军可能使用的主要通道,如果咱们能提前在沿线设伏,或是破坏铁路,就能打乱他们的运输计划。”
苏漫漫赶紧阻拦:“可这样势必会惊动日军,再说,铁路若炸断,对百姓也有影响……”
何星河一脸不屑:“这是战场,没有绝对的安稳。老百姓的损失……只能说尽量减少。”
苏漫漫几乎忍不下去了,深呼吸了两次,勉强抑制住自己喷薄欲出的情绪。
偏偏何大花还毫无察觉地追问:“你怎么看?”
“我就问一下,‘咱们’是谁?不是说你跟我吧?”苏漫漫哭笑不得地说道。精神病院假释了?快来个人把他收走吧。
以前只是觉得他立功心切,并没发现他竟然是个智障。
“你能干啥?”何大花不屑地瞪了她一眼,“当然是薛长阳那边派主力出战啊,大概两组人,十五六个呢,全听我号令,包赢的。”
十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军统精英?这倒是符合逻辑,怪不得何大花动心了。
薛长阳真能下这个血本?把压箱底的火力全献祭了?想来也不可能吧?
难道军统这回真的要开个大的?
但是,那个,要转运地下党的物资也在那条线路上呀!
而且,线路炸了,只销毁了这一趟的物资;只要无法捣毁整个供应链,这种小规模突袭的方式,只会引起日军的警觉和怒火。
到时候,魏若来费尽心血建立的这条秘密栈道暴露了不说,但凡在这个链条上各环节出现过的人,恐怕全要进了特高课的审讯室
即便是松岛也保不住魏若来了。甚至松岛自己都会面临被降职的风险,毕竟大战就在眼前了,这种供应链被突袭的事件,日军是绝不能姑息的。
所以说,军统搞这么一下子,到底是在帮谁?
如果是战争进入胶着状态,你突袭供应链的目的是让对方无法快速得到增援,在战局中陷入被动,这是合理的。
但是现在?
苏漫漫觉得,军统这个昏招,如果是忽悠,害的虽然是何星河,但何星河被证死,自己也跑不开,魏若来也难免被连累;
如果是动真格的,那么魏若来和自己必死于早川之手。
里外里,自己和小魏都是死啊!
与此同时,早川正在特高课分部里审阅一堆交易所的账本副本。
“这些数字都没问题吗?”他问新任的业务助理福原伊次郎,“我怎么看到账面上利润偏低?”
福原是军部应早川要求,专门抽调过来的人手,他在金融方面的造诣不浅,正好给早川做配合。
他点头道:“是。根据财报显示,这两天一共筹集了八十万银元,但开支也高得离谱,宣称各类运费、交易所费用等等扣除后,净利润只有两万多。”
早川一拍桌子:“胡闹!就算运费再高,也不可能这么低。明显有人在作假、藏利润。”
福原陪着笑脸:“或许这是魏若来的惯用伎俩,毕竟他要出一份‘假账’,让大家以为利润不大。至于真实的账目……只怕在另一个地方。”
“哼,看样子他们真当我好糊弄。”早川冷笑。“记下这些异常项目,一旦运输开始,我们就跟进去,追着他们的货物不放。若发现谁敢藏私,抓了再说。”
他心里盘算:即便他要那20的费用,也不妨碍他继续找机会给松岛添堵。
如果被他发现了真的资金密道,那可不仅仅是渎职那么简单了。
没过两天,魏若来接到松岛的消息:“运输证已批复,线路定于上海—苏州—无锡—南京—华北。下周二清晨发车。”
看到这条信息,魏若来心头咯噔一下。他立刻意识到:军统如果要搞破坏,必然会选在沿途某处动手。
这样一来,不仅毁了松岛的计划,也可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构建的暗道付诸东流。
“不能让这列车在半路出问题。”魏若来权衡再三,决定得想个法子,将日军与军统的冲突尽量化解在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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