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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者偶然得知两方转述,分析一番,自作主张给虹瑁安了个“钢丝月老”的名头,自此江湖各个门派每有喜事,都要请虹瑁做见证人,就图个长长久久的彩头。
虹瑁有一个月莫名其妙喝了八顿喜酒,因为婚礼地点遍布五湖四海,他真的是马不停蹄的到处辗转吃席,越吃越憔悴。一开始他以为是七剑名声好———但很多时候只请他一人,后来他又以为是自己人缘好———但他根本不认识对方。
不认识还非要他做证婚人,他推脱没时间人家居然宁愿婚期改日子,再一打听居然还是跟着魔教混的,阵营都不是跟他一阵营的,这明显不正常啊!!
虹瑁按捺不住去寻找缘由了,等得知真相后,整个人抓狂不已:“什么叫我按头他们成亲的?什么叫我保的大媒??这什么跟什么啊??我当年都快跪下了都没拦住,人家能请我吗?那天山下还布了几千黑衣兵,我和蓝儿闯上山都费劲,都把我们当砸场子的……那俩人就是纯闲的没事拿我当标杆和靶子,怎么就成了谁敢破坏我砍谁?!……”
在一旁听虹瑁抱怨的前.魔教护法———如今在书院找了份棋艺先生的活计的迢原,憋笑着摇摇头:“行了行了,你也小点声,这要叫别人听到了,再给你这位七剑之首安个‘反作用钢丝月老’的名头,求你棒打鸳鸯,求越棒打越长久,你得更头疼。”
“……”
“不过说到‘谁敢破坏就砍谁’…哈哈,在下倒是想起一桩妙事。当年你和灵暑假意成亲的那日,其实莎丽也来了。”他摇起了以行草书写的【我本江湖一闲人】的折扇,卖起关子。
“啊?她不是在喜帖上写了个‘滚’让小七送回来了吗?难道又是宵琥那混账回的信?可我好像没看见她啊……”
“她换了丫鬟的衣服,抱个剑躲在你们‘送入洞房’的洞房窗户底下———幸亏礼成后你直接就在喜堂上动手了,不然那场面……怕是有点尴尬。”
迢原将折扇换了另一面,继续摇,另一面书【四海为家看热闹】。
“……”
【秋分】
院子里新栽的葡萄已经结果了,沉甸甸的紫色果实挂在木亭子外,是酿酒的好材料。
莎丽在石桌前蹙眉思索,手指间还拈着一颗白子,雪白的棋子和玉白的手相映,阳光下白的发光,又衬着青绿色的袖口,分外好看。
她对面的是宵琥,靛色的银丝织麒麟纹衣袍,长发束在一顶金丝镶蓝宝石的小冠里,手里的黑子抛起又接住,百无聊赖的看了会儿周围风景,又观莎丽如此苦恼,不由得笑了,“要不我让你悔一步吧?”
“看不起谁呢?落子无悔的好吧。”莎丽头也不抬,继续盯着棋盘。
“那你还要思考多久?”
“我爱思考多久就思考多久,你别说话,净打扰我思路。”
“…呵,那你可劲儿想吧,反正还有三步你就输了。”宵琥把棋子丢回旗盒。
“什么?”莎丽一下子坐不住了,她站起来紧张的俯视着棋盘,“不对吧,我看至少也还有五步啊…”
宵琥剑眉微压,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棋盘上,半晌,他确信笃定且带着一点恶趣味的看着莎丽,道:“就是三步。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若是我三步赢了你,你就给我亲手缝个荷包,若不是三步,我把你喜欢的洄雪鞭法改成剑谱送你,怎么样?你既然在玉蟾宫学了下棋,也不差多学一个刺绣了。”
莎丽终于抬头,却是对他翻个白眼:“你这条件也太不对等了,你本来就很擅长改兵器谱,但我可要再另学个新本领,不干不干!”
谁知道能不能学会,毕竟她连十字绣都没耐心……
“这还不对等?我改那个也没那么容易的好吧?那干脆这样,如果是三步,你给我改一本剑谱出来,若不是,我给你缝个荷包,这样总行了吧?”
“……”莎丽怔怔的看了他了半晌,然后悲愤的都要拍桌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冬至】
余晖将周围的雪地照成了淡淡的粉色。
雪还在下。
雪地上,两道身影正在舞剑,一靛青,一湖绿,只见两人同时曳剑一跃,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腾转挪移,端的是衣裾翩飞,发丝飞扬。
起初二人使的是同一套剑法,动作也完全同步,不知何时起,两人开始变为互拆剑招。
身穿靛衣的年轻人,剑走偏锋,身影如电。而绿衣的少女,灵活利落,气势逼人。
二人皆是神情坚毅,带着习武之人的杀伐感,每个出招都有咄咄逼人的凌厉。
三十来招后,两人同时停住,远远的看去,靛衣的小人和绿衣的小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当着她的面演示了几个剑招,绿衣的小人照着重复到一半,跟靛衣的小人说话,然后靛衣的小人又演示了两遍。
你来我往的比划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终于,绿衣的小人能把靛衣的小人的剑打飞了,两人看样子要回去了。
靛衣的小人把树枝挂着的披风拿下来,一边披上,一边走在最前面,然后绿衣的小人先收了自己的剑。再去捡刚刚打飞的剑,一来一回,距离就被落下了一段。她抱着两把剑快追了几步,作势要踢他。
靛衣的小人没转身,先伸腿向后搪了一下,然后绿衣的就扑在雪地上了。
靛衣的赶紧伸手去拉,被绿衣的单手将雪团塞进领子,顿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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