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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有才在家里排行第三,下面还有一个小妹,最近就要出嫁了。
问题就在这里出现了。
大姐是在八年前家里分完家之后成婚的,那时家里刚开始有点赚钱,但并不算富裕。
当时大姐出嫁带过去的嫁妆也就算是普通水平:两只箱子、一件衣柜、一个梳妆台,再加上一套用精细布料制作的衣服和一套用粗麻面料做的日常衣物。
其实这已经算相当不错了,是他们在当时所能提供的最好的东西了。
然而,这几年家里的收入情况明显好转,再加上这个小女儿特别会说话,讨人喜欢,因此程家父母决定再多给即将出嫁的小女儿一些体面的钱财作为她的嫁妆。
既然家里的钱是由全家人的共同努力挣来的,所以程家夫妇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这一决定,直接向家人透露了他们的计划。
对于这一点,刚过门不久的张宝珠并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她明白,在自己进门之前家底累积下来的财富应该怎么使用,只要不对丈夫造成不公平的待遇,她都是不会有反对想法的。
不过,老大和老二对这种情况心中还是有所想法,但也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抱怨几句,没有明确地公开表示出不支持的态度。
大儿子的妻子早些时候嫁过来后,在家务方面以及外面的生意上确实帮了不少忙,所以她对于多给妹妹们嫁妆这件事内心存有一些不满的情绪;她认为这次准备为小妹子出的钱太多了,虽然她认为可以给予嫁妆,但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过于慷慨大方。
至于第二个儿子的妻子平时干活总喜欢投机取巧偷懒,这个时候即使心里面再怎么不同意这项决策,也不敢将不满直接说出来。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最强烈反对这一安排的人竟然是早已结婚离家的大姐。
张宝珠拉着侄子的手,表情有些复杂,心里五味杂陈:“我的这位大姐,结婚时家里确实只给了二百文压箱钱。但是这几年里,她每次带着孩子回娘家一住就是好几天。
推心置腹
有时候一年能来回好几次。每次走的时候都会带走不少东西,吃的、穿的,甚至还有一些家里舍不得用的贵重物品。要是认真算起来,早就超出那几两银子的费用了。”
“这话你也只敢在我面前讲,出了这门,在嘉择那儿你可别再提他姐姐的不是。”
赵春花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心情好的时候什么事都好说,一旦心情不愉快,就连几年前的事情都能翻出来计较。”
这些抱怨,是以前赵春花的朋友跟她说过的。
那些话虽然过了多年,但她仍然记得清清楚楚。
张宝珠点了点头,显然也是有所了解。
“那布料摸着确实挺不错的,您把它们给了几位嫂嫂们,她们不会不开心吗?”
赵春花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琢磨:怎么开始说话绕弯子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并不是讨厌心机重的人,只是希望这些人不要对着我来就行了。
“我也留了一些小布块给她们,足够给孩子们做一件衣服用。”
至于大人穿什么衣服,那也不是她这当婆婆的该多操心的事情。
“那你真打算一个人带着孩子过日子啊,连个帮手都没有。”
张宝珠为自己的妈妈感到不甘,母亲辛辛苦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现在却只能孤身一人,无人陪伴。
赵春花轻轻一笑,温和地说:“等你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懂了。带一个小孩和带三个小孩子,哪头轻松哪头困难,这还用想吗?”
“而且我并不完全是自己生活呀,英姐儿不是过来帮我了嘛。”
赵春花补充道,“等到狗蛋会说会走了,那时就能一个人照顾他了。”
张宝珠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忧伤:“我总觉得这样你亏了。”
人们都说养儿子防养老,但现在看来,还没到老就已经靠不住了。
“你想得太多了。如果真是冲着养老来养你们,把那些花出去的钱攒起来给自己享受,说不定生活比现在还要张坦得多呢。”
赵春花语气轻松地说着,试图安慰对面愁容满面的张宝珠。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孩子们已经这么大了。”
张宝珠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无奈和疲惫。
她想到自己这些年为孩子操劳的时光,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灰心丧气,甚至在一瞬间,她都有点后悔当初为何会如此热切地希望有一个完整的家庭。
“所以说啊,顺其自然,要是困了就赶紧躺下来眯一会吧。”
赵春花看到张宝珠打着哈欠的样子,温柔地建议道。
随后便不再提这个让她伤感的话题,希望能够让张宝珠的心情稍微放松一点。
下午的时候,赵春花准备了一些用油纸包裹好的香菇,然后敲响了张宽家的大门。
随着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屋里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
来开门的是张宽的妻子,她的名字叫做红婶子,在邻里街坊之间非常受欢迎。
因为与丈夫张
宽之间有着五代之内的亲戚关系,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叫她红婶子或红姐儿。
面对眼前的朋友赵春花,红姐儿露出友善的笑容。
“红姐儿,我希望你能让英姐儿再来帮我照料照料娃娃,并且顺便跟你换点儿酸白菜可以吗?”
赵春花礼貌地问道,并将手里的油纸袋递了过去。
而此时,跟在身旁的狗蛋已经开始兴奋地伸手想要够到那些看起来美味的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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